几人走远,卢换还愣在那里。卢换前边是范老头,再前边是侯全。
村里点了四家,叶凌儿走着走着就窜到中间去了。
等卢换想明白这几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脸上白了又青。
叶凌儿那个贱丫头就是故意的,在大湾村把他比的什么都不是,现在还张扬到整个镇的老少爷们跟前。
侯全看着身后两人摇头叹息。他们家兄弟多是非也多。
范家就一个儿子,宝贝成眼珠子,啥也不让干。
卢家这个也是废物,细皮嫩肉的,将来卢家老两口蹬腿,剩下这么个软趴趴的怎么过日子哟。
再有人提出加快速度,熊里正没再阻拦。
他这个里正当的,还得帮村民教儿子,世上他这样好的人可不多见了。
也不知老万他们怎么样了,出发了没有。
当初就不该听老白出的馊主意,什么乡野逍遥,什么田园闲适,都是狗屁。
老万把那位祖宗一丢,自己个儿乐颠颠跟着王爷冲锋陷阵,他熊里正,鞋底磨穿守着一群乡民送粮布?
这日子过得,都没滋味了。
背风的空地上点了几堆火,围着火堆啃干粮时,又见到白天那三个小哥。
菱角的视线穿过篝火落在那张方脸上,仿佛带了多炙热的温度。
方脸男子抬眸,正对上菱角坦荡又带着欣赏的目光。
这算是偷看被抓个正着吧?这姑娘,还真有点特别。
单眼皮男子笑嘻嘻勾住同伴说那姑娘看你呢。
方脸男子神色清明道:
“别瞎说,这样的女子该是飒爽的,不拘小节了点儿。”
急性子回望过去含糊道:
“确实是,跟咱们村那几个的眼神真不一样哎。
陆风,要不你去打听一下哪个村的?”
“我为什么要打听?要去你去。”
“行了别闹了,打听人家做什么?一个姑娘家够不容易的,别给人家添麻烦。”
菱角看了几眼就不再好奇,累是真累,她也是血肉之躯。
都怪盼儿做菜太好吃,路上的干粮真噎嗓子,要是有盼儿做的小咸菜就好了。
翌日启程,不光是进度加快,就连停下休息的次数都少了。
苦了吊在尾巴的那位小郎君,含泪咬牙一步又一步,每前进一尺,就在心里骂一句叶凌儿。
不知是不是真的能感应念力,后半截儿菱角动不动就打俩喷嚏。
身上冒热汗,凉风一吹,的确容易着风寒。
卢换紧跟着也就半个时辰,实在坚持不住就喊里正说尿急。
尿个尿一刻钟,窃窃私语中不知谁说那孩子莫不是肚子装水缸了?
再次上路,同样没多久,全身酸疼的卢换又开始嚷嚷嗓子冒烟了要停下喝水。
拿着水囊隔一会儿一小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尝酒品茶呢!
卢换脚底和手掌都磨出大泡之后,终于坚持不住蹲在地上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