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追着送出村外二里地,人影走远才折身回家。
盼儿见出去俩人回来一个,就问二姐去哪了。www。
叶青竹:“跟着去县城送粮了。”
手中的衣裳掉在水盆里,溅出的水花湿了脚背。
“大哥?怎、怎么会呢?你没求一求里正吗?她……”
“不必担心,运粮队只要不打头,跟在后头并不多难走。
你二姐的力气足够,再说,里正是借力打力,收拾人呢。与咱们无关。”
“那……二姐路上吃什么呀?我给她送点菜团子和腌菜!”
“盼儿!别忙了,里正会管吃喝。
旁人吃什么,她也一样。还能比咱们逃难的时候更难吃吗?
今天没什么风,我去开荒地放火。”
“大……”
盼儿知道大哥其实压抑着怒气,应该是无力对抗吧?
他该是比她更担心二姐,又不知该将脾气发给谁。
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也好,大不了,大不了她背上干粮一路跟着二姐走嘛!
福禄割了草回家,难得问了句交税顺利与否。盼儿带着忧虑跟六子说了二姐送粮之事。
霜降之后,草木枯黄。家中的兔子却是越养越多。
怕他们冬天没得吃,反正他们舍不得喂粮食,也没有就是了。六子跟小七会去外边割了泛青的草风干留着。
六子思考不过几个呼吸,安慰盼儿几句,决定去荒地帮忙。
“五姐,水火都无情,现在看着没风,难保一会儿不起。
我带上家伙去荒地给大哥帮把手。
等小七回来就别让她出门了,马上入冬,山上的野兽捕食频繁,她腿短跑不快。”
“六哥,背后说人坏话,会生口疮的。”
“真生口疮了你给治,我走了。”
福禄临走还扯了下雅儿的小辫子,小丫头眉毛都竖起来了。
“小七,你六哥是担心你遇着野兽呢,在家陪我腌酸菜吧。”
雅儿疑惑问道:“他要干什么去?家里人呢?咋这么安静?”
盼儿引火烧了一大锅热水,蹲在灶下叹气:“大哥跟六子去荒地烧荒了。
三哥四哥也不知哪天能回来,二姐被熊里正带走送粮食去了。”
“什么?!”
雅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盼儿初听时如出一辙。
“你没听错,大哥就是这么说的,估摸着现在该到镇上了吧。”
“二姐?!就算要壮丁,也得是大哥呀,二姐是女孩子,怎么能……怎么能?熊里正怎么这样呀!”
雅儿急得语无伦次,盼儿劝解几句,里正做什么决定,大哥不让他们多说。
不止不能说,还得欢喜支持才行。
姐妹俩将留出来的一批白菜般到灶台边,开水烫过的大缸里,一层又一层码上汆烫的白菜。
盼儿长得娇小,应该说南地的女子骨架都会偏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