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清了下嗓子:m。
“抬起头来说话,我就问问,骂你们了?
做这副样子……”
菱角扒拉堂远:
“你起的头,你说吧。”
等听他们叽叽喳喳说完,叶青竹放松肩膀,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墙上。
“就这事儿,啥时候不能商量?
非得在人家家里喊?”
菱角噘着嘴不敢说话,先大声的好像是她。
大哥也是因为要找她才受伤的。
“大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叶青竹看着妹妹,她很好,勤快,直爽。
他也没想过这个妹妹,会长成盼儿的那种会过日子,也没期待像小七似的,文雅守礼。
她小时候吃过的苦多,所以菱角得是长成这样的。
“你都知道我生气,那为啥还干得出来呢?
菱角,你下边还有俩妹妹呢。
护犊子没错,咱窝里斗,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菱角用鞋尖戳着地,大哥说啥她应啥,老实的很。
堂远惯会看眼色找时机。
“大哥,是我先犯错的,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二姐都提出问题了,我还坚持自己的想法也不改。”
叶青竹叹息道:
“老三,我们都知道你机灵。
我跟你说过,做买卖赚钱的事儿,我们都不插嘴。
我只要你记住一点,别把算盘打到自家人脸上。
咱们兄妹几个,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点情分,就跟堂屋水缸里的水一样。
你挑一担,我拎一桶,盼儿倒一瓢,水缸一直是满的。
你别把它们消磨没了就行。”
堂远垂着头:
“我知道的大哥。
我只是觉得,机会难得。”
“除了四承子,咱们都在家呢。
原来有事儿都是饭桌上商量,今天,以后,还这样就是了呗。
大哥我呀,就盼着你们赶紧长大,赶紧自己单过去。”
这话呀,不管是屋里的菱角和堂远,还是外边堂屋的盼儿、福禄和雅儿,都不怎么信的。
大哥才最舍不得他们离开家呢。
起初福禄去桃李庄,大哥经常在袖子里藏一把福禄用过的小刻刀。
还有柳承,他用的墨,一点儿尘都没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