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忍着哭意道:
“不是防着耗子跑进去吗?再说敞口菜就冻坏了呀?”
徐婶子哎呦一声:
“这一家傻孩子!也怪我,住这么近咋不知道过来看一眼呐!这可咋整啊?”
福禄紧张地问:
“侯爷爷,人下窖,不能盖盖子吗?”
侯老爷子悠悠叹道:
“孩儿啊,死人才盖板埋土坑~
地窖为啥留口?那是给活人喘气用的。
老一辈传下来就这样,下地窖送东西也好,拿菜也罢,地窖口不能盖呀!”
村里年轻人出去一批服役的,还有一批进城找短工的,留村里的都是走不开的。
听侯家老爷子这么一说,年轻的几个还真恍然大悟。光知道这么干活,为啥这样?
问自家老子老娘,不耐烦了就说不知道,这么干就完了。
侯老爷子道:“小丫头可能是在里边憋狠了,放外边儿躺一会儿,可能就缓过来了。
老头子不是郎中,看不出来你家孩子轻重,等郎中吧。”
太阳西沉,寒气上涌。
堂远带着郎中回来时,有几家烟囱都开始冒烟了。
人还躺在后院,前后门都开着。
郎中上前蹲地把脉,一番查验下来,确认孩子没大事。
“躺两天,好好睡觉,别让她干活,少生气。”
柳承见郎中药箱都没开,一下子着急了。
“你不给我妹妹开药吗?”
郎中语气不急不缓:
“开什么药?大户人家用各种名贵药材调养身子,庄户人家,我开了你们也拿不出药钱。
给她吃点儿好的就了不得了。
是药三分毒,可别啥都吃。”
还真是。
“行啦,把孩子背进去吧,养两天就行。
我说你们家地窖是谁给挖的?是不是通风口堵住了?”
菱角连人带被子把盼儿抱在怀里,此时站在原地跟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福禄疑惑道:“啥是通风口?地窖是我们自己挖的。”
郎中哪儿还不明白,应该舍不得钱吧,胡闹又有些无奈。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