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前询问,堂远用脚踢了踢柳承。这是之前商量好的。
要给人家试吃尝味道,那就挑了翅尖、剁碎的兔头。这种肉少的地方好入味。
如果是看着就大手脚之人,堂远会拍他肩,这样的就多给点带肉的。
当然,若是整只卖,那自然是另一种算法。
“小孩儿,你这有熏鸡,为啥只吆喝熏兔子?”
是个穿着厚袄子的壮汉。
“这位老爷吉祥。我们兄弟是野鸡岭镇的,野鸡到处都是,不稀罕。
但是兔子不一样啊,我家的兔子用了祖传秘方腌制熏烤,保证没有一点土腥味。”
“拿块兔子给爷尝尝。”
堂远接了柳承的匕首,第一位照顾生意的客人,口碑和评价顶重要的。
连犹豫都没有,堂远割了一块兔腿肉递给那人。
柳承抿了下唇,心好痛。
堂远依旧笑呵呵的,跟这个说两句,跟那个拱拱手。
几乎是小摊子前边有意向的都没受到冷落。好在肉也不是白送的。
临近散集,小哥俩卖了两只半的熏鸡,三只兔子。
那个叫刀头的人,买了两只熏兔。虽然虎哥让他给钱,可没说让他给多少。
叶堂远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给刀头的熏兔只收了成本价。只因他断定,聚闲帮不可能天天吃得起。
舍小利,求长存。
第一天的生意算不上好,起码距离堂远的预期相差甚远。
两人找的是县城一户人家闲置的屋子,屋主人是个六十多的老太太。
叶堂远答应每天给她一文钱,打水烧火等零活他们兄弟来做。如此也算是用劳力抵了一部分房钱。
给他们睡觉的屋子,原本是用来放杂物的。这么冷的天没有热炕,老太太给了个火盆取暖。
能挡风,有火盆,兄弟俩还能说说话有个陪伴。
地上的干草是问老太太借的,铺的厚厚一层。
周围邻家好几户都养着狗,汪汪声持续叫到亥时。兄弟俩那时候早就沉睡过去。
异日早早醒来,火盆早就凉透。寒气从门窗缝隙涌进来,两人怎么都睡不下去。
趁着还不到开市,堂远帮着把水缸挑满,柳承热了干粮后,还给老太太留了洗脸水。
简单吃过东西,兄弟俩也没闲着。
县城的人烧柴,不是花钱买,就是出城自己砍。
老太太岁数大了,行动不便。这家的孙子是个在酒楼跑堂的伙计,更没空出城。
两人商量一番,买柴是不可能的,舍不得钱。
他们又不像菱角一样天生力气大,凭借他们俩的力气和速度,将就着两小担柴还是没问题的。
再次到农市之时,竟然还有几个好位置。
先来后到,谁占了地方就是谁的。昨日他们晌午过来,自然就是最差的角落。
把熏鸡和熏兔摆放在身前,堂远清了清嗓子正要吆喝,眼前站了怒气冲冲的父子俩。
“两位是要买熏肉?看看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