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卖光的圆子,被叶堂远分给两家债主了。他们家赊鱼还没定价,大伙都说等金老大回来一起定。
柳承用细树枝沾了墨鱼汁写在木片上,纸太贵了,不是他们能浪费的。
连着三天,叶堂远每碗都少收两文钱,为自家的小摊子打出了一点点名气。
虽说利润少了,但是按照他们卖掉的量,再扣除成本,三天下来也还是赚的比在鱼市多。
回家路上,三人说着闲话。
“三哥,明日恢复十文一碗,会不会没人来吃呀?”
叶堂远道:“哪就差咱们这点毛毛雨了,放心吧,鼎香楼每日那么多客人,甲嫌贵,乙不吃,那还有丙和丁呢!
再说了,咱们家的吃食新鲜又好吃,不会影响太多的。”
想太多无用,到了村里,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三人加快脚步冲回家,坐在门口搓麻绳的雅儿将食指竖在唇边,指了指大屋。
三人咧嘴笑,又不敢出声。就连菱角看见大哥的样子,剁鱼的时候都轻了又轻。
翌日小摊子摆好,兄妹三人喝着鱼骨汤驱寒。汤里放了姜,一碗下去,手脚都暖了。
鼎香楼开门迎客,同心圆子也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就像盼儿担心的那样,出来跑腿的活计得了交代,涨价的就换别家吃食,喝酒为主,想吃您去馆子呀!
晌午休息时,盼儿紧锁眉头,无聊的搅着瓦罐里的汤。
“承哥,算算到现在卖了多少?”
盼儿停手,等着柳承数完铜板。
“一百三十文。”
堂远又问:“盼儿,今天准备了多少份?”
“三十份。”
“你们看,再卖掉三份,咱今天保本,是不是这样承哥?”
“对,还能赚七文。”
“那盼儿,三碗难不难?”
“还有一个时辰呢,应该还好。”
“你看你看,那你愁什么呢?咱本就是穷的底儿掉,不赔不赚也就耽误点功夫。
盼儿啊,做买卖都像你似的,怕这怕那,自己就扛不住了。
跟三哥学学,啊!”
前边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最后这一下子,两人才体会到,二姐为什么总想揍他。
讨好人的时候伶俐嘴甜,得意起来肆意张扬。
三人忙过未时,痛快的收了摊子。一个时辰又卖掉十份,已经超出盼儿的预料,所以小姑娘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