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搔了搔反味的脑袋,顺手捏出个虱子,两个拇指指甲那么一对,直接夹死再弹向路边。
盼弟几次张嘴想要说,又不知因为什么难以发出一个字。菱角是个直脾气,见她吞吞吐吐的,就莫名烦躁。
盼弟是个会看脸色的,紧紧拉住菱角的手腕,眼中带着恐惧道:“老鼠不能再吃了。”
突如其来一句话,让其他几个人都很沉默。老鼠当然不应该吃。
就如刚发洪水在山上时,吃蛇也是无奈之举,都要活不下去了,管他是蛇还是老鼠,蜈蚣蝎子的,先吃下去再说。
后来夹在队伍中,前边的人不留一丝草叶,他们只能把土挖开,蚯蚓吃过,蚂蚁蛋也煮过。www。
至于老鼠?十几天的饱餐,除了秃鹫,就老鼠最肥。不吃就饿着!
菱角没有说话,上前替换竹叶青。竹叶青缓缓揉捏肩膀,脑中过着盼弟的话。
这丫头老实的很,不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让吃?
“盼弟,你发现什么了是不是?”
盼弟从小就心细,只是她爹娘不在意。
“我见过吃老鼠的人,后来嘴里吐着发黄的沫,浑身抽搐着,不多久就死了。”
老鼠是脏的,什么都敢吃,那吃老鼠的人呢?有别的,他们也不想吃老鼠的。
罢了,既然冒险,扔了吧。
竹叶青手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下去,要砸鼠头,就肯定砸不到鼠背。白瞎了他的功夫。
盼弟绞着手指,竹叶青一个字都没说,但她就是觉得难过。
两只青蛙不够分,竹叶青随便选了个方向继续找东西,盼弟走了另一个方向。
因为她一句话,大家要饿上许久,哪怕本意是好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柳承。盼弟停住脚步,性子上的木讷,却长了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柳承道:“老大说过,不能落单,我陪你一起,走吧。”
盼弟鼻子酸了,可是眼中流不出泪。垂头跟上柳承,两人在附近翻找着。m。
十几天过去,倔强的野草蒿子,还有没断根的树,这时候都支棱起来,尤其是野草,只要有一点点喘息的机会,他们又会深深扎根,风撼不动,雨打不弯。
那顿晚饭,是青蛙炖蛇肉。蛇是盼弟抓的,柳承没想到丫头小小一个,胆子是真大。
竹叶青转悠一大圈,也才抢到一只青蛙。还好他手脚快,不然今天晚上难过了。
拎着青蛙一条后退,竹叶青晃悠着回来的,跑太猛,眼睛冒金星呢。
随手一扬,菱角接了青蛙转手交给葫芦,这小子玩刀溜着呢。
竹叶青两只耳朵嗡嗡的还没缓过劲儿,就看见斜对面盼弟掐着一条灰突突的蛇,身后是柳承。
肯定又是柳承嘱咐的,每次杀蛇他都要插一脚,说什么蛇胆好入药。
这要是泡酒还好说,他们连个酒坛子都没。
那边葫芦正在擦匕首上的血,一看来活了,眼睛都在放光,把树叶子放身后一扔,上前接过蛇打量。
“承哥,你说这颗蛇胆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