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别动!」邢逸飞拦住阮清砚,自己小心地走上去,蹲下身子检查起来。
「死者太阳穴中弹,一枪致命。从伤口来看,凶手用的是勃朗宁1906微型□□。」邢队长背对着众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小臂上绷起的青筋和紧握的拳头却暴露出他愤怒的心情,「勃朗宁1906早已停产,但听说谭世远珍藏了一把……」
「所以是谭世远杀了他?」猎鹰问道。
「可是,白玉霖不是谭世远的养子吗?应该是他的心腹才对,怎么会杀他?」阮清砚忍不住质疑道。
「你们太不了解谭世远了。」邢队长沉痛的摇了摇头,「谭世远御下极严,一旦手下犯错,就会被无情击毙。在他眼里只有利益得失,别说是养子,就是亲儿子,他也照样下得了手。」
白玉霖死不瞑目的瞪着双眼,白皙俊秀的脸上还维持着临死前惊恐的表情,仿佛难以相信养育他多年的义父竟会对他下毒手。
邢逸飞默默地替他阖上眼皮,薄唇用力地抿成一线。
又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在眼前葬送,罪魁祸首却依然逍遥法外!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个双手染满罪孽的毒枭头子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这时,法医匆匆赶到,由于环境简陋,气候炎热,根本无法储存尸体,法医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当场解剖验尸,得出的死因跟邢队长的推论一致。他还从白玉霖的血液中检查出了□□的成分,证明死者生前是个瘾君子,有长年吸毒的历史。
「用特制的毒品来控制手下,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力于自己,正是谭世远惯用的手段。」邢逸飞淡淡的解释道。
白玉霖的结局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众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虽然白玉霖心狠手辣,坏事做尽,但他的下场依然令人唏嘘不已。
阮清砚望着白玉霖被白布覆盖的尸体,轻轻地叹了一声:「唉,其实,他也怪可怜的……」
叶景梵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白玉霖的尸体,便迅速的收回视线,目光深深地凝注在阮清砚脸上,认真地道:「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何况他诬陷你,绑架你,差点害了你,就冲这个,我也不会同情他。」
叶景梵就是这样的人,爱憎分明,不管对待感情还是为人处事,都绝不拖泥带水,这样爽朗果敢的性格正是阮清砚最欣赏他的地方。
阮清砚紧紧握住叶景梵的手:「他害你出车祸,差点变成植物人,还派杀手刺杀你,我也不原谅他。」
叶景梵揽住阮清砚的腰,在他额上落下温柔的一吻:「不去想他了,我们回家吧。」
谭世远老巢被围剿,猎鹰留下来帮助国际刑警,叶景梵和阮清砚则风尘仆仆地回到a城。
飞机一落地就接到一个坏消息:叶景云不见了!
叶景梵刚刚追回阮清砚,一路上满脑子想着回家怎么温存缠绵呢,谁知刚回来就接到一记炸弹。
「妈的,这小子又搞什么飞机?」叶景梵恨不得破口大骂。
「你先别急,咱们回帮里看看情况再说。」阮清砚温言安慰道。
看着一脸疲惫却依然为自己分忧的阮清砚,叶景梵又感动又心疼:「不,你别去了,先回去休息休息,我处理好再来找你。」
阮清砚拗不过叶景梵,只能同意下来。叶景梵将阮清砚送回家后,掉转方向开往兴义帮总堂。
说是回去休息,可阮清砚哪里歇得下来?
他将自己的公寓里里外外彻底清扫了一番,没有饭团的屋子显得格外空旷寂寥,他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望着澄亮如镜的地板怔怔出神。
自从离开兴义帮,他就决意放下那段绝望的感情,一心一意过平淡的生活,然而事与愿违,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堪比一场惊心动魄的好莱坞大片,超乎想像的惊险刺激。
阮清砚至今都感到难以置信,叶景梵会为了救他单枪匹马的独闯虎穴。在他最绝望的时刻,心爱之人突然横空出现。那一刻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在燃烧的罂粟田前深情拥吻的那一幕,美好得不像真实,他真害怕一个不小心,从美梦中惊醒,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墙上的吊钟铛铛铛铛响了四下,把阮清砚从患得患失的情绪中惊醒。
哇,已经下午四点了,该准备晚餐了!
阮清砚收拾好心情,提着购物袋冲向菜场,一口气买了许多食材。
快六点钟的时候,收到叶景梵的消息:「事情已处理好,我现在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