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砚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发现饭团吃了人类的食物没有出现异状,无奈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到了晚上,饭团不愿意睡阮清砚给他买的可爱猫窝,就算勉强被抱进去,半夜也还是会偷偷溜进卧室爬上床。
有几次阮清砚狠狠心把房门锁上,他就蹲在门口用爪子挠门,声嘶力竭的嚎叫,嚎到阮清砚听不下去给他开门为止。
阮清砚有轻度失眠,睡眠很轻,被吵醒后恨不得揍他一顿,可每当看到那双酷似叶景梵的深蓝色大眼睛流露出委屈和控诉,他就忍不住一次次妥协和心软。
既然无法阻止饭团上床,阮清砚只能跟他约法三章,每天晚上睡觉前,给他洗脚洗屁屁,洗干净了才许他上床睡。
叶景梵开始还忸怩,后来就渐渐习以为常了。
不知是不是做猫做久了,他也带上了一些猫的习性,比如饿了会讨好的蹭阮清砚的小腿,晚上怕冷会贴到阮清砚的胸前取暖,开心时会打起愉快的小呼噜,他还爱上了晒着太阳睡懒觉,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不得不承认,阮清砚是个细心而且负责的主人,将小猫照顾地极好,像一个标准的猫奴,任劳任怨地伺候着他。
日子一长,叶景梵都有点乐不思蜀了。说实话,黑帮里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日子,还不如做一只好吃懒做的猫来的舒服呢!
做一只快乐的猫,就算变不成人也没关系,叶景梵偶尔会冒出这样没出息的想法。
可惜,人生永远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一个不速之客的到访,打破了他们宁静的生活。
「表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阮清砚笑着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迎进屋。
正在低头喝牛奶的饭团倏地抬起头,当看清来人的面貌后,目光立刻变得冷厉。
男子面目英俊,五官硬朗,眼神中带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桀骜。
他名叫凌锐,是阮清砚姨妈的儿子,也是本城第二大帮派新竹会的少主。
说起新竹会和兴义帮的恩怨,要追溯到上一代人。
凌锐的父亲凌天阳,跟叶景梵的父亲叶兆龙原是同门师兄弟,后来两人意见出现分歧,便各自创建了兴义帮和新竹会。
两个帮会在同一个城市里,自然免不了会出现摩擦冲突,不过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彼此之间还是保持了表面的和平。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父辈们慢慢退居幕后,到了凌锐和叶景梵这一代,已经没有了上一代的同门情谊,这几年两个帮会之间的矛盾冲突日益白热化。
阮清砚原本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门亲戚,他自幼丧父,母亲早就改嫁远方,一直到他二十岁那年,凌锐的母亲无意中见到他,发现他跟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长得非常相似,查证一番后,证实了阮清砚果然是她姐姐的儿子。
叶景梵记得某一日,阮清砚突然一脸兴奋的跑过来跟自己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姨妈和表哥。
叶景梵表面祝贺了他,心里却有些许担忧,后来凌锐就经常来请阮清砚吃饭,邀请他出去玩。阮清砚脾气好,即使不想去也抹不下面子拒绝。
凌锐毕竟是新竹会的少主,而新竹会跟兴义帮关系微妙,阮清砚跟凌锐走得近了,很快帮里就传起了谣言。
叶景梵最开始并不以为然,还严厉地斥责了这种无稽之谈,但所谓三人成虎,传得多了,叶景梵也不禁有了一丝怀疑。
阮清砚背叛出卖自己,虽然尚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但八成跟他这个阴险的表哥脱不了关系!
叶景梵跟阮清砚相处那么久,对他的秉性还是相当了解的,如果没有外人唆使,他肯定不会背叛自己!
叶景梵一脸戒备地望着凌锐,凌锐也同时发现了他。
「哟,你养猫啦?」凌锐啧啧惊奇,「这是什么品种的猫?」
「呃,我对猫种没什么研究,是从外面捡回来的,看他可怜就养了。」
凌锐把叶景梵拎起来,翻翻皮毛,又揉揉猫脸,对叶小猫品头论足起来:「毛色挺漂亮的,像是波斯猫,可是脸型不对,真正的波斯猫都是大圆脸扁鼻子,这只脸不够扁,鼻子太高!」
切,什么审美?那种大饼脸塌鼻子的猫,有什么好看的,怎么配跟英俊潇洒的本少喵相比?叶景梵满心不爽地腹诽。
凌锐遗憾地说道:「可惜了,这只估计是波斯猫和普通猫混交生下的杂种!」
丫丫个呸,你才是杂种!
叶景梵怒不可遏,背脊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回头一口咬过去,好在凌锐及时察觉他的意图,迅速地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