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需要救你吗?”玄乾哑然,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句话。
“有什么代价吗?”不想再受制于人,哪怕是救命之恩,也不想拿自己去抵偿。如今,他只想要自由之身。
“没有。需要救吗?”他依然言简意赅,回答的出人意料。
“我身中独门剧毒。”除了下毒之人无人可解。
“我能解。”他答道。
“我伤了脏腑。”外伤易治,内伤难除。
“我能救。”他依然只是简短的回答道。
“我失血过多。”
“我能止。”
玄乾这次是真的哑口无言了,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对话。是接受这不可能的许诺,还是错过这渺茫的机会命丧这老槐树下?
“素不相识,何以为报?”在获得任何事物和利益之前,知晓需要所付出的代价,方才能衡量是否有接受的资本。
“不需要,路过而已。”
原来那人不过是路过此处,才偶然遇到等死的自己。若是旁人碰到这样的情境,必然是路过之人考虑救还是不救,哪像如今他们这般是受伤之人选择是被救还是等死!
他们的相遇突然而及时,他们的情境奇特而反常。
“需不需要?”那人没有逼问,没有不耐,只是又平静而冷淡的问了一句。那语气很难让人相信他是真的有救人的意图,救人的本事。
“需要。”终究是选择了相信眼前这陌生男子,也败给了对余生的留恋。
“好。”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言语。
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从中各倒出一颗药丸。
玄乾看着伸在眼前的这只手,看着这两颗药丸。
“止血和续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男子简单的回答道。
玄乾苦笑,如今自己哪里还是担心这药丸有毒啊,本就是将死之人!自己只不过是奇怪一个看起来如此出尘绝世之人,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荒郊野外,随身携带这些药物!
也罢,管他来人是救命菩萨还是索命阎王,我又有何畏惧?
一念作罢,便仰口服下那两颗药丸。
之后,那男子带着自己走出树林,不知从哪弄来一辆马车一路奔向未知的方向。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名中年男子在为自己扎针,那林中的年轻男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书,仿佛身旁的人事与他无关。
针灸之后,玄坤感觉自己周身通络了许多,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疤,肤色也恢复了正常,不似先前中毒之时的灰黑状。
玄乾打量着为自己针灸的中年人,心中惊讶、怀疑纷扰。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自己如此重的伤势他也能够治好,那么深的伤口竟然能让它一夜结疤,更不用谈他还替自己解了据说是必死无疑的独门剧毒!
那男子见他打量着自己,也不恼怒,只是回头对身后的那年轻男子道:“他醒了!”
那年轻男子抬起头,站起身来。一身淡青色衣装更显得他清冷高然,想必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换下了那沾上野兽腥血的白色衣衫。
那中年男子又道:“你们谈,我先出去了。”
那年轻男子朝他点了点头,那中年人便带着一个小箱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