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寇大彪心中依然充满了疑虑。他再次来到小店打电话回家,想和自己的妈妈商量一下。电话接通后,母亲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妈,是我,小毛。”寇大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哦,小毛啊,最近怎么样?”母亲关切地问道。
“还行,妈,我现在表现得不错。”寇大彪斟酌着词句,试探性地问道,“姑姑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最终,她叹了口气,说:“小毛,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那个老板娘金娣最近找我了,她说就是她帮你办的入党的事,但需要两万块钱。”
寇大彪的心猛地一沉,握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两万块钱?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她还说不知道这事,现在突然要钱,这不是在玩我吗?”
母亲的声音显得无奈且无力,“我也不知道,她突然说是她老公办的这个事。我问她为什么,她也没给我个明确的答案。你知道的,我也不太懂这些东西。”
寇大彪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心中的愤怒逐渐升腾。他一直把金娣姑姑当恩人看,而现在看起来似乎就是个笑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妈,你觉得这钱该给吗?”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大彪,这个钱虽然多,但如果能帮你入党,或许是值得的。她说入党对你回来找工作很有帮助。”
“先不要答复她,我在部队里想办法再问问,到时候再说!”寇大彪激动地说道。
寇大彪挂断电话后,心情复杂。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玩不过在外面做生意的金娣,但现在无非就是钱的问题。他在电话亭前站了很久,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姑姑金娣的态度转变。他不禁怀疑,姑姑是不是早就打好了这个算盘,等他们上钩后,再来狮子大开口。
回到驻地的寇大彪,心情沉重。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但无论哪种选择,都让他感到痛苦。原来天上根本不会掉馅饼,也没有什么狗屁神仙许愿。他的内心无比纠结,他太想证明自己了,他怎么甘心一无所有的离开部队?但这两万块钱的代价还是太大了。
他这才顿悟,他的这个姑姑并没有念他爸爸的同学之情,之所以忙前忙后帮他运作当兵,也是顺便为她自己谋取利益罢了。
夜深了,寇大彪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对于这一切,他还是了解的还太少,他根本不懂这里面的规则,而这些东西又没法找人商量,这让他依然焦急万分。明天一早,部队好像要去拉练,但他早已经心思全无。他知道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否则自己将被这没完没了的破事搞发疯。
寇大彪望着摆在墙角的那具喷火器,脑中忽然浮现起了自己作为喷火兵喷火的场景,不管是在靶场,还是在外训,或是海训演习。每一枪喷火回忆起来都让他热血澎湃,但没几个月,就要离开部队了。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是来当兵的,不是来买什么东西的,真的空手而回也不过就那样,这里毕竟也有他最珍贵的回忆。
寇大彪的视线偶然间停留在了喷火枪的枪带上,他突然又发现了什么,枪带连接处打了一个丑陋的死结。而这具喷火器,就是他第一年喷火差点出事的那具。命运总是那么讽刺,那时候的他努力坚持,却最后因为这一枪失误,全都白费了。
望着枪带上的那个死结,寇大彪知道这是他永远的心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自己没办法,就只能选择相信有办法的人。他知道,唯一能给他出主意的人,就是张智忠。
一股邪恶的念头又从他的脑中升起,这里白龙桥离旅医院并不远,而他现在又在其他单位,明天只要找个借口不去参加拉练,只要打个车,就可以趁机到医院的住院部找到张智忠询问。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紧急集合的哨声响彻了驻训的区域。寇大彪从一楼地铺上爬起,心中已经打好了主意。他装作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慢慢走到队列中,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九连的战士们早就打好背囊集合完毕,而作为其他单位人员的寇大彪姗姗来迟。
“那个喷火的,你怎么回事?”九连的李副指导员一脸疑惑地盯着他。
“我拉肚子,拉虚脱了!”寇大彪捂着肚子,眉头紧锁,声音虚弱。
李副指导员显然不太相信,皱着眉头正欲刁难寇大彪,“拉肚子?你这也太巧了吧,别想偷懒。”
寇大彪心想,你个愣头青的家伙,给你干个代理指导员,你还真的当自己是九连的老大了,管得也太他妈的宽了吧?
就在这时,黄副连长走了过来,看了看寇大彪,又看了看李副指导员,淡淡地说道:“小李,人家是防化连的,我们管那么多干嘛?不舒服让他在连队休息吧!”
寇大彪心中大喜,他已经感觉计划成功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演技有些拙劣,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去参加今天的拉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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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秦班长,你也留下照顾他吧!不过我们要拉练一天,午饭和晚饭你们都得自己解决了。”黄副连长继续关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