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画小嘴张的老大,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能带着这么多东西走了一路!
笠画看着竹心将桌子摆好,将几个麻袋依次打开。定睛瞧去,那麻袋里装着几味常见的药材干果。笠画怔在原地,气不禁消了大半。
这家伙明明说只管开方子,却还是怕有些人连抓药的钱都付不起…
“口是心非…”笠画小声嘟囔了一句,帮竹心将东西摆好,接着便开始招呼前来问诊的人。
“别急别急!排好队啊一个一个来!”
“没事,不过过度操劳加上感染风寒,这几味药回去一日煎两次,连着服用三天便好。”
“谢谢!谢谢大夫!”
“诶呦!这可真是好人啊!连带着药材都给抓啦!”
“唉…真是活菩萨啊!”
“大夫!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娘子吧!她…她不知怎的,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刚才在街上慌张跑回家的男人用拖车拉着位女子冲到了竹心面前,一下子跪在地上,不由分说地磕了几个响头。
“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笠画见状急忙上前将男子扶起,她看着躺在拖车上的女子,脸色煞白,形如枯槁,整个人仿佛只剩下包着骨头一层皮,已然是快要不进气了。
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可老天从来不会待见这些人,他们大多数等不到救治,只能慢慢的安静的死去…
竹心过去拍了拍笠画的脑袋,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怕什么,我又没说救不活了。”
竹心将女子眼皮扒开,接着探了探鼻息,又扒开嘴看了看女子的咽喉,最后才伸手搭脉。
“脉象平稳,气血流畅,想来是精神气儿出了问题。”
竹心从怀中掏出一排银针,在他手中散发着些许晶莹的绿光,几针下去,笠画只见得一股黑气从那女子体内猛然冲出,紧接着便在空中消散殆尽。
“想来这位娘子应是常年呆在阴寒之地吧,只是些死气冲了她的生穴,生气上不来罢了。”
“给你副药方,每日响午按时喂药,喂够七天,方无后患。”
拖车上的女子费劲地睁开双眼,声音微弱:“大郎…”
“醒了!醒了!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啊!”男子喜极而泣,不停地道谢。
竹心随意摆摆手,示意下一位。
笠画目送男子拖着女子,她能感受到男子那份如释重负的轻松。她不是什么圣人,她也不会医术,可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时刻能够为人带来希望的感觉。
这时,她才有些明白林青落曾与她说的话:笠画,这世上能有药草香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坏人…
“…因为啊,他们已经救了无数人了…”
笠画低声重复着,看着竹心忙碌的样子,轻声笑道:“就原谅你让本姑娘干粗活的事了!”
…
沙土城中心地段,某处客栈内。
“落萍,有耳目来报,说是欢娱楼那边有游医在摆摊行医…”
“你说,这人会不会是竹心先生?”
凌云渡在客房内与任落萍说道。
任落萍正在屋内缓缓走着,自打得到竹心给他的那副药方后,他便感觉体内的顽疾在被逐渐压缩,现在已经能够行走了,甚至可以积攒些许灵气。
“云渡,不用猜,肯定是竹心先生。”
“而且他应该有事要找我们,所以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摆摊行医。”
“游医,如这般摆摊行医的可是少之又少,他们治人,大多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