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一夜未睡,陆子谦的眼皮有些沉重,此时靠在身后的枕头上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的咦了一声:“他怎么会亲自过来?”
作为盟友也作为朋友,他对萧文俊的性情清楚的很,这个人平生做事最是严谨,按理来说,萧正楠萧三公子都在赌坊出事,他肯定知道这个赌坊不简单的,按照他平时的作风,应当是先派人过来探探路。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若是能够得罪的,自然会给他那个宝贝儿子报仇。
可若是碰上得罪不起的硬茬儿,以萧文俊的脾气,一般都是会主动退步的。
可这回看起来,好似他竟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为什么?
难不成,当真变成一个慈父了不成?
诚爷已经接到了消息,此时难免有些慌乱,其实他倒不是怕事,毕竟能把生意做到这个份上,还能在京城边上灯下黑,这个本事和胆量都是缺一不可的。
但是这回的对象有些不同,萧文俊的来头到底是有些大的。
而且还跟陆子谦跟上头都有交情。
他怕不能交差。
听见陆子谦这么问,他陪着笑打着哈哈:“瞧您说的,这到底是亲生儿子呢,路上出这么惨烈的事儿,来瞧一瞧,这不也是人之常情么?现在听说已经上孙大人那儿送了拜帖了,应当是要去打听赌坊的情形的。”
陆子谦抬了抬眼皮,按下手里的帖子,没什么兴趣的冷笑几句:“你们平时怎么打发别人的,就怎么打发他,顶多就是客气几分罢了。让孙川告诉他,这事儿不能碰,他心里自然就清楚了。”
这就是个格外会权衡利弊的。
自古以来在名利场上,丢性命的多了去了。
一个家族为了稳当,尚且有时候在不同的皇子身上下注呢,输了的那一方,自然也是跟着被献祭的命,这在大家族里头早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儿,怎么跟没见过世面的升斗小民一样?
诚爷就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苏连翘的事儿还没消气,不敢再继续多说下去,急忙答应了一声下去办事。
孙川得了那边的口信,也就知道这边该怎么办了,等到萧文俊上门的时候,热情妥帖的接待了人。
萧文俊旁敲侧击的打听起赌坊来。
孙川面色不变,笑眯眯的啊了一声:“啊,你说这个赌坊啊,我知道。”
萧文俊脸色沉了沉:“孙大人,你治下有个这样肆无忌惮的用人跟野兽搏斗来哗众取宠的赌坊,竟也如此宽纵吗?”
孙川当惯了官儿的人,早已经历练出来了,哪里是萧文俊这个一直在京中的人能够匹敌的。
他叹了一声气:“萧大人,你真是有所不知,咱们大周也没哪条律令明言规定不许开设赌坊的,你也知道这能开赌坊的,都不是等闲人。不瞒你说,我调到这里也不过才一年,正是自己都还没能摸清楚门路的时候,这赌坊,你说它是草菅人命,可没人告官啊!一个苦主都没有,我难不成还能专门抓人不成?再说,就算是我想抓,也得看底下的人答应不答应啊!”
萧文俊虽然没有外放过,但是也知道外放的官儿的确是难的,有些人就算是想要做出一番功绩,若是遇上底下的人不配合的,那也是白搭——朝廷选派的往往是官员,但是官员底下的吏员一般都是本地人,官员满了三年基本就得调任,可那些吏员却是能长久的待在本地的。
所以像是孙川这种才来不久的官员,的确有可能还在摸门路。
再说,看这样子也知道赌坊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小的。
萧文俊第一次上门,无功而返。
萧正轩十分不解:“爹,为什么孙大人说,无人告状?”
如果按照陈兴的说法,这赌坊别的找事儿的人不说,反正被当牲口的那些人肯定是每天都有人死的,怎么却没有人告官呢?
萧文俊冷哼了一声:“孙川只来了一年,这赌坊在多少年了?怎么会没有告官的?只不过,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官府就不可能会查。
官府不查,又如何会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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