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就有些记不清了。
夏绵绵也没想到,极北城里十年的桂花酿这么醇厚,几杯酒下肚,人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她刚刚放烟花虽是用修为结合阵法制造出来的幻象,但还是让寂静的无极仙门炸开了锅。不出片刻,就听到外边有人呵道,“刚刚就是在这个方向!速查是何人作怪,扰乱长老们清修!”
夏少禹适时压低声音解释,“这是木长老门下的司徒磊,主要负责仙门的戒律司,最是执法严明,不留情面。入夜后不得喧哗打闹,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可不得来抓人了。”
夏绵绵欲哭无泪,“那你不早跟我说!”
夏少禹却是一笑,拉起夏绵绵一跃而起,恰到好处地在司徒磊破门而入前带她翻到了院外。夏绵绵本就晕乎,一路上再被夏少禹带着左闪右躲,整个人更晕的找不到北了。
好容易停下来后,一头扎到他怀里,“不行了不行了,再这么跑下去我要吐了。”
“好了,不跑了。”即使是经过这一通躲闪腾挪,夏少禹的气息也丝毫不见紊乱。“在我这里躲一晚,累了就先睡下吧”,他把夏绵绵带到床边,蹲下身去帮她褪去鞋袜,正要起身离开,夏绵绵的脚尖一踩,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阻止了他起身。
屋里没点灯,月光经过窗棂落在夏绵绵脸上,光影斑驳中,夏少禹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唇,月光衬得少女的唇瓣更为晶莹柔软。
“还有事?”他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但气息还是不由自主地变重了。
“夏少禹”他听到她开口叫他,声音不大,像刚长出爪子的小猫在挠人,不疼,只是挠得人心里发痒。
“咱们是不是还差一杯合卺酒没喝?”她开口问,却良久都没等来答案。
“恩?”她继续追问。
一声长叹气后,夏少禹按住她作怪的脚,“你今天喝多了,以后再……”
话刚说一半,就被俯下身来的夏绵绵堵住了嘴巴,一口清甜的酒自她口中缓缓渡过去。夏少禹斟酌着力道把她推开,又是深吸一口气,“夏绵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始作俑者却毫无悔改之意,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壶抱着咯咯笑,“嘿嘿嘿,还好我手稳,跑了那么久都没掉,不然你……”
这次轮到她话说一半了,一直伏在床边的人忽然起身,报复一般地轻咬了一口她的唇。她也不甘示弱,伸手环住来人的脖子,唇枪舌战间不落下风,手也不老实四处乱摸。
夏少禹刚刚稳如泰山的气息,终究还是乱了,他几乎用尽所有的毅力,才把衣衫不整的夏绵绵按住。又问出了那句,“夏绵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夏绵绵抓着夏少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的指尖能摸到他手腕上那道深深的伤疤,那是一次次割开,一次次放血的痕迹。这样的伤,即使已经好了,也让她有些不敢触碰。她知道,这个不能提,一旦提及,夏少禹绝对会扭头就走。
她也知道,不论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的他们早都已经陷在这个旋涡里出不去了。
明明喝了酒人晕乎乎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凤凰祭坛上步步为营的拼死相救,梦里原本属于他的无忧时光交织在一起,反复出现在夏绵绵的脑海里,越是想起,她的心就越是空得厉害。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抵死缠绵,才能让那颗心不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