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青年俯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听说有一个奶子特大……”
“能有多大?”马董事长懒洋洋地一抬眼皮。
“这么,这么大。”猴子青年在胸前比划道。
马董事长端详了端详那熟悉的尺寸,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唔,那就去看看吧。”
“好哇!马哥!我再把几个弟兄们叫上,热闹热闹!”
傍晚时分,夜总会包厢,灯红酒绿,杯盘狼藉。马董事长喝得酩酊大醉,搂着浓妆艳抹的大奶子模特,端着话筒,扯着嗓子嚎唱当红天王在这一年新出的热曲《只要为我爱一天》。
“若你用我的感情爱一天,愿意让时间静下等你十年,啊啊嗷嗷嗷……嗷嗷等你实践……嗷嗷总有一天……”
他忘词了,也不睁开眼睛去看屏幕,满脸通红灼热,闭着眼睛中咒一般地鬼吼鬼叫。嚎到至情之处,声至哽咽,一只手紧紧攥着模特的奶子,鼻涕眼泪横流地唱:“若你用我的心情过一天,定会明了我度日怎会如年……呜呜呜……风雨漫天……呜呜……”
一群小弟喝得脸如猴子屁股,在下面哇哇嗷嗷地鼓掌,“董事长唱得好!董事长唱得好!”“董事长大男人真性情!”
董事长性情率真,一曲终了,终于忍不住抱着模特嚎啕大哭:“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马爷为你连命都不要,谁他妈让你伤好就走的!你跟马爷商量过了吗!呜呜呜!四年了,四年了啊,哪儿都找不到,你是要想死你马爷吗……呜呜呜……死没良心的!糊死你,糊死你,老子用鼻涕糊死你!”一边哭一边将鼻涕眼泪往模特的大奶、子上蹭。
新来小靓仔小心翼翼戳戳他表哥,“董事长在哭谁啊?”
“他夫人,据说是个大奶、子美人儿,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
模特被董事长的鼻涕眼泪吓得要死,想挣又睁不开,眼睁睁地看着一大团鼻涕要滴到自己乳沟里去,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呀——!”
伴随这声尖叫,包厢门口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警察查房!”“警察!不准动!”“身份证拿出来!”
一群小弟面面相觑,老老实实地交出了身份证。马董事长站在原地没挪窝,一脸鼻涕眼泪,带着哭腔问,“阿Sir,什么事啊?”
“马如龙,现在怀疑你从事三合会组织工作,在此非法集会,聚众吸毒!跟我去隔壁进行血液检测!”
“查个屁啊,谁他妈吸毒了,老子还没哭完呢!”马如龙意犹未尽,抓着模特的奶子不肯放手。挣扎间被几位警员强行掰开手,又扭又叫地,醉醺醺地被警员们架走了。
剩下几个小弟们面面相觑,新来的小靓仔哆哆嗦嗦,“表哥,怎,怎么办?”
猴子青年往他脑袋上又拍了一巴掌,“办个屁办!差佬肯定是故意找茬!”回头冲另外两个小青年骂道,“还不快给何顾问打电话!”
马如龙酒气熏天地被架进了楼层尽头的一间包厢。包厢内没有音乐,灯光明亮。几名警员将他扶到沙发上,回身锁上门。包厢的角落里走出两个人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马如龙满头乱发,满脸都是纵横的水痕,咧着嘴露出一颗闪闪发光的金牙。他歪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抱着靠枕一边哭一边满嘴嘟哝,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谢家华皱起了眉头,“怎么醉得这么厉害?我去找醒酒药。”
站在他右边的另一个青年盯着马如龙的金牙,笑了一声,“不用。”一边说一边抓起茶几上的一杯冷水,直接就泼到了马如龙脸上。
马如龙打了个激灵,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谢家华俯身道,“哎,醒醒。马大佬,还认得出我吗?”
马如龙仔细辨认了一下他,昏沉沉地摆摆手,“别,别,谢副警司,我不做大佬很多年。”
谢家华看他回了几分理智,接着道,“马如龙,这里没有别人,也没有监听设备,我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马如龙眯缝着眼拍了拍自己的脸,没能拍散脑子里的醉意,迷迷蒙蒙地道,“噢,那敢问谢Sir找我做什么?”
谢家华开门见山地道,“香港警方需要你尽市民之责,为警方调查案件提供帮助。我们正在跟国际警察合作一宗跨国毒品交易案件,其中一条线索指向了本地社团东阳会。我们查到这间社团与你们骁骑堂有商务往来,你跟他们大佬‘胖和尚’有几分交情。我想请你作为中间介绍人,将一名国际刑警的线人安插入东阳会。”
马如龙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皱巴着脸道,“谢Sir,我是不是听错了?我好像听见你让我帮警方安插卧底?”
“正是。”
“我疯了吗?还是你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