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遂随余捕头前往军营,拜会驻军主将张啸云。
经余捕头引荐,凌云霄与张啸云相见,略作寒暄后,凌云霄直述灭寇之计。
张啸云年约四旬,体格彪悍,举止粗犷,实则工于心计,颇具手段。他听罢,嘿嘿一笑,伸出五指。
凌云霄以为只需五百两黄金酬谢,爽快应允,哪知张啸云冷哼一声,言道:“此事关系重大,至少五千两黄金,少一两不谈。”
凌云霄震惊,五千两黄金对他而言犹如天文数字。他与师父行走江湖十余载,积蓄尚不足八百两,这巨额黄金,他如何拿得出。
张啸云冷笑解释,独眼龙兵强马壮,装备精锐,硬攻必致重大伤亡。我部将士皆有家室牵挂,若战死沙场,抚恤何来?用兵非儿戏,无钱无粮,谁肯卖命?五千两黄金乃是剿匪所需军饷,分毫不能少。
凌云霄勃然大怒,等身为地方守军,理当尽责平寇,竟然如此贪财!
张啸云嗤笑:“山贼无数,我剿得过来么?”
凌云霄强行按捺怒火,另提一议:“我出五百两,你派兵牵制独眼龙主力,我自去救人。”
张啸云冷嘲:“你拿钱去赎人,或许独眼龙会放人,送客!”
凌云霄至此方悟,这些军中之人全无剿匪之意,乱世之中,军匪勾结,令人齿冷。临行前,凌云霄留下一句:“尔等身为军人,上不顾国家,下不顾黎民,枉披此甲胄!”
余捕头忙拽他离去,劝道:“这些武夫向来唯利是图,不必与其怄气。”
“他们不剿匪,我自寻他法。”凌云霄怒火中烧。
余捕头诚恳道:“道长息怒,独眼龙匪帮凶狠残暴,你的道术恐难应对。”
凌云霄默然,深知余捕头所言非虚,只得暂且按下怒火,另谋对策。
凌云霄回去后便整备行囊,与叶小柔一同寻得一间客栈安顿。他心中暗忖,既然张啸云不愿插手此事,唯有另辟蹊径。他苦思冥想,忽得一计,欲以玄天道法唤起尸傀。尸傀刀剑难伤,定能荡平贼寇。他将此策告知叶小柔,却遭遇其激烈反对。
门派戒律森严,门下弟子严禁操控尸傀,否则,天劫临头,必遭灭顶之灾。
叶小柔闻此言,震惊道:“师兄,你莫非失心疯了?动用修真术操控尸傀,那是悖逆师门之举,若被师父知晓,必定严惩不贷。”
凌云霄道:“师父身处南疆,未知此间之事。你我保守秘密,他自无从知晓。况且,我唤起尸傀并非作恶,乃是为救人于水火,即便师父得之,至多责罚一番罢了。”
叶小柔忧心忡忡:“师兄,此举过于凶险。修真者操控尸傀,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反噬,危及性命。昔日宗内有一叛徒,为报私仇,唤醒二十具尸傀,虽诛灭仇敌,自身却遭尸傀噬咬而亡。此等行径若被同道知晓,必遭万人唾骂。”
想到凌长生之名,世人皆知其盗墓炼尸之恶行,声名狼藉,遗臭万载。
凌云霄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师妹我意已决。赶尸平乱,不成功便成仁。”
叶小柔劝道:“师兄,再三思量,或许尚有他法可行。”
凌云霄摇头:“此乃当前唯一出路,我别无选择。”
“既如此,我愿与你共担风险,祸福与共。”叶小柔见劝阻无效,决意与他共赴险途。
凌云霄凝视桌上的酒壶,沉吟道:“小鬼,你隐于无形,独眼龙等贼人无法察觉,你能否上山惊扰独眼龙,我趁机救出你姐姐?”
壶中传来小鬼纳兰修的叹息:“大哥哥,独眼龙身上有道士赐予的护符,我畏惧不敢近身。”
凌云霄心中一沉,区区山贼独眼龙,竟有道家护符护身,究竟是何等丧心病狂之辈助其邪行?他转念安慰:“你虽无法助力,待我前往营救你姐姐时,你在此静候佳音。”
壶中回荡纳兰修之声:“谨遵大哥哥之命,我会好好听话在这里不乱跑。”
凌云霄心下一叹,整理各般法器,略进饮食。忽觉尚缺一物,细思之下,乃是赶尸所需之物。他离店而去,寻至一家专营冥器的铺子,购得摄魂铃、聚魂幡以及一面引魂牌。
凌云霄持此物归返客栈,引来店小二瞩目。
“这位道长,可是要赶尸出行?”胖掌柜见状,好奇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