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他好笑的玩味着这句话,语气却森森沉沉,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的笑着,显得那样嘲弄跟不屑,“你方才难道没有听到,我是她的丈夫?”
到底,在分明听了这些话后的男人,有以什么立场跟资格,来对他说,裴思愉是他的女人?
真的像个笑话。
极大的笑话。
而旁边的裴思愉,脸色亦是极其的不自然,这并不是嘲笑景臣什么,而是突然有种愧疚跟自责。
在知道白皓南就是她的丈夫之后,她却一直没有跟景臣解释过,导致于他现在却突然知道这件事,那种心情,定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
她懊恼,尽管她不承认白皓南是她的丈夫,可她也应该提前告知景臣这件事,这样他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然后被白皓南像是对小丑一样的对待。
她厌恶于这种感觉。
将他轻蔑讥嘲的模样纳入眼底,景臣却依旧面色不改,甚至并不为他嘲讽的语气感到动怒,他依旧冷静着,神色沉稳,没有刻意的针对,反倒是看起来淡然得很,风轻云淡似的淡笑说,“你难道方才也没听到,她不会承认你么?”
听到这句话,连站在病房门口阻挡住穆淑贞的阿晨,心底都为之猛地一跳,神色倏然紧张了起,诧异地侧头看向走廊上彼此对峙的三人。
而白皓南,显然有些被他的这句话激怒到,瞳孔微收,视线愈发的冷了,盯着景臣的模样,似是混上上下都流泻出一股阴鸷来,逼人而犀利,相比起裴思愉跟他说这句话的感觉完全不同,仿佛别人对他提醒这句话,就像是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只听他语气沉沉地开口,气势锐利,毫不避讳地直言,“你以什么资格立场,来对我说这句话?”
“自然是她的未婚夫。”将他锐利的模样过滤,景臣调头,瞥向身边的裴思愉,眼神倏尔温和似水,“以及,一个爱她,冲她,疼她的男人的立场跟资格。”
白皓南忍不住的讥讽勾唇,冷笑道,“我只希望,这是你一时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最好能尽快远离我妻子的身边。”
景臣扬眉,漫不经心,“否则?”
“迟早,你会知道的。”
如果,他始终不肯离开裴思愉的身边,那么有什么结果跟下场,那也都是他自找的。
白皓南冷冷地嗓音说,“想要女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都可以最易,但千万,最好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
“这算是警告?”景臣依旧若有似无地笑。
白皓南眸光森沉,“你可以这样认为。”
景臣翘唇,“那就看看你的能耐如何,是否拥有那个本领,让我打退堂鼓了。”顿了顿,他又是一笑,“我很期待。”
听出来他似乎不会主动放弃裴思愉的意思,白皓南视线冷漠如霜,阴沉着,他说,“以前也曾如你一样,年纪轻轻惦记了不该惦记的,后来,等他们后悔的时候,却已经都来不及了。”
感知得到他话里的意思,景臣提唇笑,“是么?”
“你知道,看多了这种无谓的争夺,会很让人觉得没意思。”白皓南说,“我并不介意,提前给你一个警钟,给你先放弃的余地。”
这种机会,并不是谁都有的,只能说,景臣的运气太好,恰好是碰在他刚刚找到裴思愉不久,刚刚是在裴晋川住院这种时候,碰在裴思愉现在还不能接受他的时刻。
若是按照以往的性格,这些话,会奢侈得他连一个字音都没有。
然而,对待他仿佛施恩一般的口吻,景臣却是笑得风轻云淡,“如若,我还是不肯呢?”
“你会为你这个决定而后悔。”他冰冷着,面色不善,“并且,那个时候,已然什么都来不及,如同过去的所有人一样。”
虽然从未见过,那些所谓的过去到底是什么,但隐隐已经不难让人猜测得到,白皓南说的话不假,似乎真有那么一些人,因为惦记了他的女人而得不偿失,甚至可以说结局悲惨。
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景臣相信,面前这个称之为裴思愉丈夫的男人,是任何冷血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然而,他却非但不觉得心惊跟后怕,甚至是不以为意,浅浅颔首,风度翩翩的点头微笑,“我拭目以待。”
白皓南为他的态度,而瞬间气势冷然,如锋利的刀尖,“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跟过去所有的人,没有任何差别。”
他已经不想再因这些无谓的事而浪费任何功夫,因为这些让他觉得没有任何意义,可偏偏,却一次又一次的,有人就是这么不识好歹,甚至,现在连他提前的警告,也当做了耳边风……
“谁叫我只是一个平凡人?”景臣笑着说,“平凡人,自然会做平凡的事,想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这就是我们平凡人会做的,仅此而已。”
看着两人明枪暗火的剑拔弩张,裴思愉脸色刷刷的惨白难看着,心里头因他们彼此针锋相对的而堵住,终于,难以再继续忍耐下去,她禁不住拉过景臣的手臂,面色冷冷地瞥了眼白皓南,转而是对景臣说,“我们进病房。”
她不想跟一个疯子一样的人待在一个空间里,无端的会让她觉得压抑,而又想想白皓南对她父母的态度,以及她父母对白皓南的态度,更是愤怒得连让她多说一句都不肯。
她拽着景臣的手臂,不在看眼底弥漫着冰霜的白皓南一眼,径直越过他往病房走去。
景臣没有拒绝她,而是不经意地冲白皓南温厚点头示意,态度不卑不亢,充满了风度翩翩的矜贵,看上去,比白皓南似乎要风轻云淡许多,像是并没有被白皓跟裴思愉的那层莫名而来的关系影响,依旧悠然得很。
白皓南挺括的身姿定在原地,眼角的余光森冷无比,犹如寒霜似的冻人,只是,她却并不理会,宛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