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跟立场再出现在他们面前,甚至更不该在出现在一直待她不错的傅老太太面前,可有些话不说出来,就像是烙在心底的一块疤痕。
在她跟傅寒深交往的这场感情里,谁都没有错,但挑起问题所在的根源在她不假。
所以,那一声声的“抱歉”,都是她欠他们的,也是她应该的……
宋言跟傅老太太都相继走了出去,傅中天原本赤红的脸色铁青,宋言那一声声的抱歉就像心底的一块疙瘩,让他忽而浑身坐立难安。
她的态度跟模样分明没有控诉或者低微之势,却偏偏的,硬是让他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件欺负小姑娘的事。
这种感觉……
“你看看!”傅首长又把气撒到仍旧站在对面的傅寒深身上,用力拍了拍书桌,面红耳赤的,内心十分的感到憋屈,“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是你惹下的风流债!”
傅寒深没有说话。
“还有这个。”傅中天又愤怒指了指摆在书桌上的纸张,什么都一窝蜂的聚来,让他语气萧肃了不少,眼神也更凌厉了几分,“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东西?上面的都是什么?!”
傅寒深倒是诚实地回答,“NDA检查结果。”
“你还知道这是NDA检查结果!”傅中天随手就拿起了旁边的笔筒,愤怒之下又是朝着傅寒深砸了过去,“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了跟她在一起,连NDA都敢造假来骗我了是不是!”
刚硬的笔筒夹带了老人的怒意,凶猛地飞了过来。
这一次,傅寒深却没有如同前面两次伸手去接,于是笔筒直直的砸到他的额头上,刚硬笔筒飞速砸到额头骨头时,发出一记闷响。
当即,笔筒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而傅寒深的额头,也被磕出了一道血痕,可见傅首长这次怒意不小,下手挺重的。
傅中天没预料到这次他竟然没伸手去接,在看到他额头被砸出血迹之后,他却是连半点都不吱一声,更别说会从他喉咙里有痛呼声冒出来。
一时间,傅中天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傅老太太追到客厅也没有追上宋言的步伐,当下也没再继续追上去了,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内心惆怅着。
宋言方才说的那些话,她再怎么迷糊也听出个大概了。
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呢?
她儿子在外面的女人,怎么偏巧就是宋言了呢?
老太太内心很不是滋味,坐在沙发里,连下人上前来询问什么,听也不听就没耐心的挥开,“先别打扰我,让我好好想想。”
下人无奈,只好退了开。
傅老太太正想得出神,忽听见从楼上有沉稳的脚步声下来,她偏头看去。
瞧见是傅寒深走下来,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有长长叹了口气,心中仍旧不能释怀得很。
怎么会这么乌龙呢?
傅寒深自然也看见了老太太满脸忧愁惆怅的模样,下到一楼跟她说了句,“早点休息。”
傅老太太仍旧没有发话,此时甚至是连看都不看他,连懒得去问他们后面在楼上说了什么,只觉得糟心得很。
从傅家主宅离开,宋言没有再选择乘坐傅老太太派送他们的车子,而是选择把已经略带困倦的宋小源背到背上,母子徒步往返回的路线走去。
傅家人喜静,住的地段偏离市区,从市中心驱车来,平时车程都要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最快也要四十分钟。
而步行……想要到离这里最近的市区边沿,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得彻底了,大约将近晚上十点左右,这一路除了傅家附近的地段有光亮之外,其余剩下的路段都是漆黑的。
幸而现在的天气已经变热,晚上有明月照亮,不至于让人看不清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