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陈年旧事之灰尘,二十多年前,齐胤曾醉宿于廷尉府,还临幸了一个侍女。
南轻半倚在床头,陪着宋辞静静地听着海棠的汇报,“那侍女被宋夫人喂了避子汤,却没想待宋夫人离去后,便抠吐了出去。”
言罢,海棠看了眼两人的神情,继续说道,“事情过去了三个多月,直到那侍女显怀,再也瞒不住了,才又被宋渊大人和宋夫人知晓。”
哪怕那侍女肚中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怀得是齐胤之子,宋渊也不敢担那谋害皇家子嗣之罪名。
于是…
南轻向来不在意齐胤所为,她只一直注视着宋辞的神情,轻嗤了声,“他就是该有这些下三滥杂碎种的命。”
一个齐曜,一个宋沂,皆为爬床侍女所生。
“可有想怎么处置他?”南轻转头看向一直未语的宋辞。
宋辞放空的思绪被南轻拉回,她迎上南轻的视线,想了想道,“扔到猪圈去自生自灭吧,杀了他也脏了手。”
希望他世代轮回皆入畜牲道,永偿所错。
南轻闻言轻飘飘地看了海棠一眼。
海棠身子一顿,看向南轻似要开口,可南轻却是收回视线又落在了宋辞的身上。
海棠僵在原地片刻,终是只应了一声,躬身退去了。
房间内又仅余南轻宋辞二人,宋辞未再言语,跪坐在床边趴伏在南轻的腿上。
半晌后,宋辞才开口道,“姑母,你说娘亲会原谅我吗?”
“当然,她定然心疼于你。”南轻伸手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发丝,开口道,“所以,早些回去见见她…”
“嗯…”
……
相府中。
闻笙与娘亲缓缓步入膳厅时,南浔与父亲已然入坐,南浔正给父亲倒了一碗酒,听见她来时,抬头间依旧笑容满面。
但她视线在两人间流转,却仍觉怪异。
一顿饭食,除了南浔不断给她加菜,让她多吃些外,几乎少有声音。
而闻笙,始终未与父亲对视一眼。
两人饭后离去,还不待闻笙开口问南浔与父亲说了些什么,回太尉府的马车便与六公主的銮驾相遇。
“六公主这是去何处了?”闻笙与南浔下了马车,看向齐栀问道。
齐栀撩开车帘,扫了一眼南浔,不自觉地有些许惧意,忙躲了视线看向闻笙,未隐瞒道,“去了寺中祈福。”
闻笙看着齐栀的神情,点了点头,问道,“年关将近,盛京城也热闹了许多,公主难得出来一趟,可要一同逛逛?
“可以吗?”齐栀话是问闻笙,但余光却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南浔。
她是知晓今日是清禾三日回门的日子,按话本子里来说,正是新婚夫妻如漆似胶的时候…
看她二人好像也确实如此,南浔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闻笙,只朝着自家夫人问了一句,“让绿玉,向西跟在一旁?”
如此,也算是回应了齐栀的话,让那紧张之人缓了口气。
闻笙闻言点了点头,经昨日一事,她自也是不会再一人独处。
她牵起南浔的手,拇指轻揉在她的手背,安抚道,“放心,不会再有昨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