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弋自从躺在满是和言宋有关物品的床上,脑中没有一刻是宁静的。
两个人很小的时候在一块玩,玩累了,或者时间晚了,会睡一块,再长大点也就是留宿在对方家里,两家人习以为常,他们二人也没觉得不妥。
可能没有人知道,言宋一家离开前那两年,邢弋做过不少旖旎缱绻的春梦,以至于有时候言宋让他晚上住在这,他心里都是既抗拒又兴奋。
时隔六年,邢弋仿佛再次回到那个时候。
呼吸间全是言宋的味道,扰得邢弋不得安宁,他甚至控制不住起了反应。
“……”邢弋很快从床上下来,想找点事做以转移注意力。
房间很空,这个点风大了许多,扇得玻璃窗咯吱作响。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大雨,又是打雷打闪,偶尔一声闷雷,听上去怪吓人的。
邢弋越坐越觉得热,想到门口凉凉。他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这儿没有电视也没有无线网,算是晚的了,他想言宋应该已经睡了。
所以他只穿着大背心和大裤衩,就准备到客厅去。
不曾想一打开门,言宋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刚好一声雷炸开,她吓得连忙低头。
邢弋问她:“怎么还没有睡?”
言宋缓过来,眉眼透着倦乏,说:“我是想睡觉,但是打雷把我吵醒了……我想到高中的时候前面有个叔叔下雨天被劈死了……一想起来就有点毛毛的,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说的这件事,邢弋也是知道的。
当时他们早上去学校,路过了现场,言宋看到惨状被吓得不轻。
邢弋不敢多想她什么意思,但眼下她抱着被子来了,他也无视不掉了。
捏紧了拳头,邢弋说:“你先回房间去,我等下过去陪你。”
“可是我觉得你这间房好像没那么吵,”言宋不由分说地从邢弋身边挤进去门,“让我在这边睡吧,好不好?”
这是她的家,邢弋哪有资格说不好。
言宋想开灯,邢弋忽然想起什么,按住她的手。
“怎么了?”
邢弋没看也知道那会儿起的反应还没消下去,他怕开了灯被言宋看到。
他退到门外,才找了个借口说:“没什么,你开吧,我去外面喝点水。”
他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