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个女人愚弄本公主,你替我好好的教训她。”席左言阴厉的瞪着未初冲着席清伯道。
席清伯神色晦暗的看着未初,毫不掩饰的目光倒是看得未初暗暗不解,据她对这个太子殿下的了解,他似乎并不是这种把情绪直接摆在脸上的人,若说这几人当中,席宫洺是天生冷漠,荣王则是张扬自信,而这太子殿下就是最善于不动声色的人。虽说因为上次的事情,对方的计划失败,还丢了一些脸面,但也不至于气到如此连场面功夫都不做了吧?
未初正暗暗沉吟的时候,只见席清伯看着她冷冷的讥讽笑道:“本王不得不说,君小姐的手段实在是高明,恐怕这京都的所有闺秀小姐都抵不过你一个手指头吧?”
未初莫名其妙的打量了席清伯颇有种恼羞成怒的神色一眼,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席清伯继续嘲讽道:“本王说什么难道君小姐不明白吗?”
未初无语的嗤笑道:“臣女跟太子殿下并不熟,太子殿下想什么臣女怎么会知道?还请太子殿下干脆一点直言告诉臣女,也让臣女知道知道自己是如何比这满京都的小姐们都要厉害的。”
哼!这个女人装傻的本事还真的高!他就不相信席慕井这些日子针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她会不知道?
是的,向来在政事上游刃有余的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却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低谷,原因就是不管他做什么总有人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而那幕后之人也根本就没打算掩饰,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席慕井在针对他。
席慕井这个人,席清伯其实一直都看不明白,他拥有最有利的夺嫡的筹码那就是他在军中的威望,而在朝堂中,虽然席慕井的拥护者不多,可仔细斟酌起来,这些拥护者却都是在朝中颇有名望或者极有权势的人,傅家便是一个例子,所以,在这方面他依然有着优势。但偏偏如此有优势的人却似乎完全对夺嫡之事根本不感兴趣,之前他从未在政事有过任何针对他们的情况,更甚至,在席宫洺回来后,他居然也毫不犹豫的将位置让给了席宫洺,自己一个人潇洒的走了,这种行为,对极有野心的席清伯来说是绝对无法理解的。
可是这种情况自从这次他莫名其妙突然回来后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以往从来不主动招惹人的席慕井竟然在这短短的时日内,就招惹了他无数次,政事上让他灰头土脸也就罢了,最让席清伯发狂的事,却是这席慕井不但暗中针对,还明目张胆的派人来围攻劫杀他,最可恶的是每次到了最后关头,那些劫杀他的人又都会立即罢手,撤退得非常干净利落。这哪里是要劫杀他,这分明就是在戏弄他!
一开始席清伯还以为席慕井是终于对夺嫡产生了兴趣,才会与以往完全相反的行事,但后来他慢慢的发现,这些日子唯一狼狈的就只有他,席宫洺和荣王那边依然是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这让席清伯终于明白,他之所以被席慕井给针对,恐怕是跟君未初这个女人有关!
所以,想明白这一缘由的席清伯,如今看到君未初还能压抑着不上前去掐死她就算是不错了,哪里还能掩饰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席清伯眼底闪过一道阴光,他看着未初道:“跟本王走吧,我会告诉你是为什么的?”
“太子殿下,有什么是不能在此地说的?”跟他走,她还没傻。
席清伯沉声道:“本王不想在此地说。”
“那太子殿下也不用告诉臣女了,因为臣女也并非多想知道。”
“君未初!”席左言厉喝,“我大哥叫你去你敢不去?违背太子的命令那就是罔视皇家权威,就算你怀着锦王的孩子那也依然是死路一条。”
未初闻言不说话,其实席左言说得没错,席清伯虽说并非是一定的皇位继承人,但其太子的身份一定程度上是能代表席皇行事的,她不过一个臣子的女儿,是根本没有资格拒绝太子的吩咐的。
但是,她也很明白,这席清伯叫她去明显是不怀好意的,比起跟着席清伯去冒险,反抗或许对她会更有利。
见未初不开腔亦也不动,席左言一声冷笑,“来人,将这个女人给太子带走!”手一挥便有随从上前来准备强行带走未初。
晴安和香棋脸色一边,忙上前挡在未初面前,还不待席左言吩咐的人近到未初的身,就听得卿晚长公主的声音定定的响起,“住手!”
“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卿晚长公主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席清伯和席左言,语声泛冷的问道。
及时将卿晚长公主这个救兵搬过来的千沫不动声色的又回到了未初的身后。
面对卿晚长公主的质问,席清伯面色有些难看,他知道想要把君未初给带走恐怕没什么可能了,上次这个姑姑出现在他给君未初主持的婚礼上,说是观礼的,但其实是故意去给君未初做后台的,因为即便君未初说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席慕井的,只要席慕井没有出现,他依然可以否定君未初的话将婚礼继续下去,可能君未初就是防着这一点,才让卿晚长公主去的。而这次,想必卿晚长公主来得这么及时,就是刚才君未初身边的那个千沫突然离开的原因了。
席清伯神色谨慎的看着未初,这个女人,似乎总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他还听说最近的左相府被这个女人搞得一片混乱,隐隐间连君佑庭都有种无法控制自己府邸的迹象。他觉得这君佑庭好像越来越没用了,千家庄没能给他拉拢来,如今竟连自己生的女儿都掌控不了!但同时,他也很清楚,非是这君佑庭太没用,而是君未初这个女人太有手段,还真是不得不防啊!
“姑姑,这个女人视皇家威严为无物,太子的话都敢不听,让她走她不走,我们就只能动手强行带她走了。”席左言毫不心虚的说道,因为在她看来她做的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对。而这也正是席清伯明智的没有开口的原因,因为他很了解席左言的性格,不管什么后果,然她去顶总没错。
卿晚长公主闻言却道:“未初是本宫让她在这等着的,不跟你们走也没什么不对。”
“姑姑——”席左言气结,傻子才相信这君未初是得了她这姑姑的话才反抗的。
“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吗?”卿晚长公主凉凉的扫席左言一眼,无形中的威严让席左言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