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浙道,“既然乘兴而起,咱们不妨尽兴而归。”说完他冲着彩舟挥起了手臂。
其他几个也学起他来,一边挥手一边喊着。
船工停了歌声,询问张令晨的意思。
张令晨看了看宽敞的彩舟,先问赵嘉柔的意思,道,“那边我几个弟弟想一同乘船泛舟,妹妹你看这”
于赵嘉柔而言,那几个弟弟算是外男。她已经快及笄了,再见他们似乎不大合适。
她犹豫了一下。
“要不咱们就把船给他们,反正也在船上待了这么久了,不如到我那里坐一坐。”杨敏颜主动替赵嘉柔解围。
虽然杨家跟张家是姻亲,那些个张家的少爷小时候都跟她玩的不错,不过今日有赵老太太在,按理说她也该避一避的。
张令曦更是如获大赦,拍手称庆道,“刚好我乏了,可以去添璧苑里歇一歇。”
至于夕娘和宛娘,一向都是听杨敏颜的,现下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船工将彩舟划到临近汶哥儿他们的地方。
张令晨先下了船,招呼汶哥儿他们过来,好生交代了一番。
汶哥儿拱手道谢,张令晨笑道,“你空口说个谢谢有什么诚意,不如把你画的扇子送我一把,舍不舍得?”
汶哥儿看的出张令晨是真心想要,道,“一把扇子而已,没几个钱,有什么舍不得的。长姐喜欢,尽管拿去就好了。”
因他母亲梁氏跟五房交好,他看待张令晨和张令曦,就像看待暄姐儿是一样的。这也是梁氏反复跟他说的,让他日后有了出息,多照顾晨姐儿和曦姐儿,做人要知恩图报。
夕娘和宛娘也都下了船。
张令曦身后是赵嘉柔,赵嘉柔身后则是杨敏颜。杨敏颜有心最后一个下船,是想跟张令晨一首一尾,护着张令曦和赵嘉柔。
张令曦害怕地迟迟不肯下船,上船的时候是张令晨抱她上去的,到了下船就不管了。张令曦脸色灰土土地,有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
见长姐和淮哥儿在那里聊个不休,她着急地喊道,“长姐,你先把我弄下船再去闲聊!”
张令浙一个健步上去,不由分说地拉着张令曦的手,将她从船上拽了下来。张令曦就像是脚下生根了似的,扯都扯得艰难。
赵嘉柔在张令曦身后,见她和张令浙那滑稽的样子,噗嗤一下。
张令浙立即看了她一眼。
赵嘉柔忙侧过脸去,匆匆地福了福身子赔礼。
“他是小辈儿,你哪里用跟他赔礼。”杨敏颜贴心地在赵嘉柔耳边提示道。
赵嘉柔脸一下子红的滴血似的,她一紧张,连规矩都错了。
对于杨敏颜的善意,她颇为感激。
红红的脸蛋,并不出众但是清秀的姿容,还有举手投足间的羞涩,让张令浙一下子脑子充血,整个人眩晕了似的。
张令曦没有错过好戏,张令浙那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
赵嘉善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哎,自古多少痴男女,张令曦怕张令浙出丑,拍了他一下,道,“你刚才为什么把我拽下来,那么使劲儿,我手腕都疼了。”她扬起手,企图遮住张令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