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值当。”杨柳笑嘻嘻的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钱,一张张摊开折好往秦椋口袋塞。“给你钱就拿着,钱又没招惹你。”
“我不要!”秦椋倔脾气一上来,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主。
“你傻啊,这钱若是你爸爸的自然是你的,若是那个女人的不就是占便宜吗?”杨柳见他一个劲的推自己的手,跺着脚道:“愁死我了,怎么不知道转弯。”
秦椋没想明白,转头看向自己外公。
“对,咱们小乖说的对,这钱不管是谁给的,你都有权拿。等正月十五赶集,你带着小乖进城去供销社买想要的东西。”
张正海是越来越习惯杨柳不和常规的歪理,有些事转个弯来想想,确实如她所说‘占便宜’却是理所当然。
如此秦椋才同意杨柳将钱塞进自己口袋,开心的凑到她耳畔,悄声同杨柳说要给她卖很多好吃的。
“这丫头,越来越刁钻了。”齐永涵习惯性的伸手去弹杨柳的脑门,却被秦椋拦住。
“涵姨,小乖妹妹会疼的。”他一脸不赞同的说着,拉着他跑到矮桌玩着五子棋。
张正海见两个孩子不在跟前,羞愧的说着“永涵,老头子和外孙给你添麻烦了。我是真没想到。。。。。。哎!时运不济,什么小鬼都敢冒头。”
他从齐永涵言行谈吐中猜测她出身知识分子家庭,而后又从杨柳的闲谈中证实。自古知识分子就傲气,言语上自然不会吃亏,但那个女人居然还用这种方式侮辱她的人格。
看来自己对付她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真是不可饶恕。
齐永涵笑笑,柔柔的说道:“小乖说的很对,钱总是没错的。刚刚,我突然想起我母亲时常教导我的一句话。”
张正海挑眉,无声询问。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张正海也是知识分子,恰好也读过《寒山拾得忍耐歌》,顺口回道:“‘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两人对视一笑不再言语,他们不都正处在寒山所言的处境中吗?
正在摆弄棋子的秦椋听见两人的谈话,不解的问道:“小乖妹妹,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杨柳没想到秦椋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有些窘迫。
前世她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文化底蕴真心没有,毕竟再世为人大概意思还是知道,但出于什么典故还真不知道。
“这都不懂,让你就知道玩,不好好看书。”
“那小乖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吗?”秦椋追问着。
杨柳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被追问烦了干脆耍赖,一推棋盘不玩了。
张正海和齐永涵第一次见杨柳闹起小孩子脾气,不地道的哈哈大笑。
杨柳知道自己的行为逗乐了两人,冲着两人做鬼脸,心里暗暗发誓今世一定要多看书。
腹有诗书气自华,杨柳瞧着自己母亲即便长久没看书,周身依旧有消散不去的书卷气息,有时真是羡慕。
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个小子长大后也是个出口成章的人,更是有个令她见上一面便自行惭愧的红颜知己。
两人嬉戏玩闹消散了秦默和郑文华到来所带来的阴霾,只期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