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对那个已经在灵魂深处受尽了折磨,将就木的破布娃娃说,谢清呈,我离开。
火焰噼啪,成了结下契约的符咒烈火。
他们俩在结界的中心,少年拥抱着男。
他在用他的生命,对谢清呈说。
是唯一的。
谢清呈。
是唯一的。
我可用生命和死亡去证明,我言真挚,绝无瞒欺。
我愿与同生共死,永无后悔。
“……”谢清呈一言发。这只没有需要的旧布偶熊,就这无声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而后,知是是贺予的错觉。
谢清呈一向冰冷无情,最多是在□□深浓时有些『迷』离的眼眸,竟微微地泛红了。
谢清呈蓦地闭上眼睛,嗓音低浑,听出其中是怎的情绪:“贺予………”
贺予呛咳着,抬手去捋谢清呈额前的碎发:“谢清呈,走,我也走,我曾陪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这一次也例外。我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爱,都要保护。我做到了。”
谢清呈:“……”
贺予抱住他:“我做到了,要欺我年轻,要再说我懂事,说我误了自己的感情。我爱,喜欢,想要……我和一起死。我没有食言。”说到最后,贺予竟哽咽了,受了太多委屈一般,带着哭腔道,“谢清呈……我……我没有食言!”
谢清呈心脏里的某一种感情似乎终于被少年用生命呐喊出来的痴爱唤醒,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贺予……”
烟越少越大,两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贺予渐渐地意识已有些发昏,但他还是说:“谢清呈……要是死了还有灵魂,一记住了,我永远嫌年纪大,结过婚,真的,万一死了还有另一个世界,跟我在一起好好?万一……万一还能活着……和我约好好?”
“……”
“……还来没好好地和约过吧……我的……一…一喜欢……和我在一起,我带玩,让开心……我……咳咳咳……”
周围已经热浪滚滚,空气都模糊扭曲了。
贺予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又呛了一口气,一时说上话来了。
而就在这时,知是出于怜悯,出于孤寂,还是出于那么多次共赴难的柔软,亦或者是,出于谢清呈心里那种刚刚冰雪之地被震醒的感情。
谢清呈忽然把修长的手指没入贺予的墨发中。
少年有些涣散的眼眸对上男的眸。
然后——
谢清呈微侧过脸,闭上眼睛,第一次,在是床上的地方,主动地,真真正正地吻上了贺予的嘴唇!
贺予瞬间揪紧了他的衣襟,一时感到比这鬼地下室火灾造成的缺氧厉害的窒息感。
他整个都战栗了,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眸中一下子有了焦点,眼瞳中光影颤抖。
谢清呈……在吻他?
谢清呈这是……真的在吻他吗……?
贺予的手指都在颤了,他原本是接吻的,却在这一刻成了木雕泥塑,傀儡牵偶,好像要有一根绳牵『操』引着他,他才能够机械地动弹起来。
他感到自己脸颊上忽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像是雨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