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下车了。
见他也下来了,贺予站在寒凉的夜风里,朝谢清呈嚷道:“你下来干什么啊!”
“我说了,我打车回家。”
贺予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熬得眼睛都红了,最后怒冲冲地追上去,一边跑一边把外套脱了,劈头盖脸地就丢在谢清呈身上。
“好好好好好!拿去吧你!赶紧走!看着你就烦!”
谢清呈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前一刻还在好好地说话呢,忽然就又拿石头砸他,又把车留给他。
又要蹬鼻子上脸,又要把衣服借他。
“你不怕我把你衣服卖了?”
“你、你你卖啊!”贺予原本想把这句话说的很有气势,结果一阵倒春寒的冷风吹来,冻的他一个寒噤,讲话都结巴了,嘴唇也瞬间冻的有些发白。
贺予发着抖,气急败坏地:“你卖!你又不是没,没卖过……”
谢清呈看着青年在原地哆嗦,在觉得他不可理喻的同时竟然都觉得他有点好笑和可怜了。
这人神经病吧。
……也对,确实是神经病。
谢清呈把那还带着贺予余温的衣服拿着,扔回到了男孩子身上。
“穿好了,别回头病了又给我打电话。”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接吗?”
谢清呈没再理他,他觉得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现在值得他操心的事太多了,他实在不想在一件衣服上和贺予争执那么久。
他还了衣服转身就走。
贺予:“谢清呈!我问你话!这一次!我打给你你就接吗!”
“谢清呈!”
谢清呈对恶龙咆哮充耳不闻,他快给夜间温度整冻死了,眼见远远有一辆空车驶近,正想伸手去拦,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一回头,就近距离地撞上贺予的脸。
然后整个人都被贺予抱住了,拽着拖着就回了车里。
谢清呈:“……我操你妈的。你给我放手!”
这回轮到贺予恼极了,听不见了。
谢清呈原本的体力和身手,都是足够收拾贺予的,但他现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和正值体能巅峰的青年确实相差悬殊。
贺予把他强硬地抱回车内,嘭地关上了车门,然后自己沉着脸上了驾驶座。
谢清呈气得脑仁都疼。
他原本就因为沙宏的突然死亡而感到焦虑,这会儿被贺予来回折腾,更是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而贺予完全就是被他的冷漠给刺激惨了,思绪也不受控了,耳中嗡嗡一片,一脚油门就往前冲。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带谢清呈去哪儿,就依照本心把车停到了一家快捷酒店,板着脸拽着谢清呈就往里走。
打瞌睡的店员:“…哎?喂!喂!干什么呢!”
贺予直接把自己身份证和钱包丢给对方,字句凶狠:“开房。”
谢清呈挣开贺予:“你发什么疯!”
贺予一句话都不说,红着眼一瞥他,就把骇人的目光转向店员:“开间大床房。”
店员见过急色的基佬,没见过这么急色的,再看小帅哥旁边那个男人脸色难堪的样子,心想这不会是强奸吧?要不要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