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崖眼梢一挑,登时会意。
“可是上回的伤还没好”余光瞥见蔺岐在看他,他又道,“上回误咬了奚姑娘,想来天气太热,伤口好得慢。”
他说得含糊不清,蔺岐便下意识以为是上次在宁远小筑,太崖用指背蛇印咬伤她的事。
心底明白,但又有不解。
当时伤都快好了,怎的过了这么多天,又作反复
奚昭接过话茬“擦了药,但总不见好。
也不流血,就是总有些刺疼。”
“既是本君惹出的祸端,自当负责。”太崖抬了眼帘,“走罢,寻处亮堂些的地方,我替你看看。”
奚昭觉得有理,点头应好。
又说去拿两枚夜明珠,也看得清楚些。
不过还未动身,便听见蔺岐道“抱歉,方才不该让奚姑娘看见那等场合。”
奚昭知道他是在说和太崖争执的事。
但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感觉像在说下回换个地方吵,不让她看见一样。
奚昭摆摆手说“没事。”
他俩想怎么练嘴皮子功夫就怎么练,与她无甚干系。
见她走远,蔺岐沉默一阵,才转身看向太崖。
“道君,”他直言道,“岐欲与奚姑娘结契,如她愿意,往后还请师父再不做今日之事。”
太崖双手拢在袖里,借朦胧月色打量着他的神情。
半晌,他忽笑道“玉衡,若说这些话还会面红心跳,不如事先在心底排演几遍。”
蔺岐稍怔,正想再说话,余光就瞥见奚昭回来了。
太崖也看见了她,声音低了许多“玉衡,你有意改修他道,不若早早行动。以免修为损毁得不是时候,误了奚姑娘的打算,届时结契更成奢望。”
蔺岐垂下眼帘。
这话听着像是在提醒他改修他道势必会损了修为,早些行动,也好尽快重新修炼。
可话里又分明藏着别意
奚昭要与他结契,全然是因为他有用处。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送出一句“岐心底明白,道君又何故言辞伤人。”
太崖乜他一眼,并不作声。
说话间,奚昭已经走至身前,还带着好几枚夜明珠。
三人一道进了前厅,她把夜明珠放在墙上的壁灯里。然后找来这几天涂的药,打开给太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