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是个有些偏僻的小县城,虽然修了机场,但飞机的航班极少,经常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直达的飞机。
而坐高铁的话,至少需要八九个小时,这也是电话那边的女人顾虑所在。
楚遥不抱希望地搜寻了一下脑海,还真浮现出关于女人的身份。
她就是袁母所说的雯雯姐,是袁母弟弟的女儿,大名叫陈佩雯,比袁嘉翔略大几岁。
他们小时候关系还不错,后来陈佩雯去了港城打工,袁嘉翔又北上,很多年不曾联系。
直到多年以后,陈佩雯结婚的时候,他们才匆匆见了一面,后来陈佩雯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袁母每每提起这个外甥女,都会用艳羡的语气说道:“你雯雯姐真是个有福之人,别看小时候读书不行,学东西也慢。她嫁得好,一下子跃上枝头当凤凰了!”
这话说得也没错,佩雯表姐的丈夫的确是个很富裕的人,婚后就送了她一套价值千万的房子。
但袁嘉翔听到这话,却总有种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感。
楚遥模仿着袁嘉翔的语气,说道:“好的,表姐。我明天就能到,我妈就拜托给你们了。”
“没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这个时候,只有你冷静下来,才能找到佳好。”她叹了口气,“路上注意平安,你不能再出事了。”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楚遥打开订票软件,输入了目的地。
很巧,今天一共有两班帝都到老家的飞机,有一班在两个小时后起飞。
袁嘉翔的公寓离机场很近,开车过去仅仅需要二十多分钟,而楚遥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装了几件替换的衣服,就赶向了机场。
坐在飞机上,她试着回想关于袁母和妹妹的事情。
袁嘉翔在患上心理疾病后,就没有回过家,母亲忙着照顾妹妹,自然也不会来帝都看他。
母亲和妹妹的形象也在药物作用下,渐渐淡去,剩下的全都是儿时的记忆。
妹妹佳好是在他四岁那年出生的,父母对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怀有无比的期望。
以前,父亲总说,这个家哪里都好,就是缺了一点儿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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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翔那会儿听不懂父亲的话外音,但母亲明白,他是想再多要几个孩子,让家里热热闹闹的。
袁母为了生孩子,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每天都要喝三五碗中药,还要艾灸。
房间里时常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艾叶味,熏得袁嘉翔想吐,又吐不出来。
除此以外,庙会也得勤去,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初一和十五,袁母就要上山烧香拜佛,以求菩萨保佑。
她大方地见到乞丐就要留下零钱,又在吃穿用度上抠抠搜搜,做了一顿饭,就代表着接下来的两三天都得吃剩饭了。
为此,袁嘉翔也跟着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去幼儿园的事也泡汤了。
她折腾了好几年,终于怀上了孩子,却没有想到,生下来的女儿是个痴呆儿。
亲朋好友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袁母更是面色灰白,原本定下的名字也不能用了,便只好临时改名。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袁父发了好大一通的火,将病床上的妻子骂得抬不起来头,仿佛是她故意生下一个残障的女儿来气自己。
然后,他就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