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里,我几乎把国际上所有有名的眼科专家都请了个遍,他们看了傅厉琛的病历后都说无能为力,几经挫折,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有一天,有一个叫乔治的医生忽然主动联系了我,他说他有一个办法,有五成的把握……
在亚利桑那州逗留了半个月,事情都全部处理好后,苏云带人先回了纽约,我也开始收拾行李,边对躺在床上的傅厉琛不经意般的开口:“傅厉琛,还记得你来峡谷之前对我许下的承诺吗?”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但是耳朵稍微朝我的方向侧了侧。
我笑笑说:“你说等这件事处理完了,就休假几个月,陪我等孩子出生。”
傅厉琛手指动了动,我走过去顺势握住,贴在我的脸上:“我们回国吧,让孩子在祖国大地上降生,你说好不好?我听说江南地区有个乌镇很漂亮,我们去乌镇度假,你说好不好?”
静默了一阵,我等不到他的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我现在就去订机票。”说着我就放开他的手,准备去找个电脑上网订票,不曾想,他竟反握住了我的手。
“陌生的地方不安全,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保护不了你。想回国的话,就回榕城吧。”太久没有说话,傅厉琛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复之前的清朗。
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扼住。
他如此,不自信……
都不再相信自己能保护我了……
我鼻子急遽一酸,再也忍不住反身猛地抱住他的脖子。
傅厉琛没有防备,直接被我扑在了床上,他身体先是僵硬,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把手放在了我腰上扶着:“起来吧,肚子没不舒服吗?”
我不起,近乎是哀求地说:“傅厉琛,你能不能不要不和我说话?你一直不说话,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傅厉琛顿了顿,扶着我的腰的手改成搂着,再开口:“我不是不和你说话,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我连连摇头,他好不容易才肯开口,我一定要把事情和他说开了,否则他又跟乌龟似的,缩回自己的世界怎么办?
我蛮不讲理地说:“什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算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又怎么样?我当你的眼睛不就好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你想看什么我看了告诉你,日子不也是这么过的?”
傅厉琛脸上出现了怔愣,数秒之后又忍不住叹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假傻又怎么样?难道你会因为眼睛看不见离开我吗?离开我和孩子?”我咄咄逼问。
傅厉琛毫不犹豫地否定:“怎么可能?”他抱着我的腰也稍稍收紧了。
我礼尚往来,也抱紧了他:“既然不可能,那就不要不跟我说话。”
傅厉琛对我的逻辑无可奈何:“你真是……”
我乘胜追击,不依不饶:“好不好?”
他终是无奈了,揉揉我的后脑勺,妥协地说:“好。”
我松了口气,重新趴回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你听我一次,我也听你一次。不去乌镇了,我们去榕城。”
“嗯。”
我定了当天晚上的票回国。
翌日将近中午我们才来到榕城。
我们下了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公寓——昨晚连夜安排了十几个人来收拾公寓,现在刚刚好都清洁干净,可以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