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听到这里,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她一边抽泣,一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声音哽咽地说:“小东,姐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但姐求你了,千万别去找他,如果现在你去找他,我们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也冷静了下来。
她停了停又对我说道:“小东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应该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感谢你今天帮我看小宝,今天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之后这些天也正如张姐所说一切都很平静,厂子接的活也越来越多,看着慢慢好起来的厂子,我们的心中也充满了希望,直到这一天,平静被打破了。
"谁是这儿的负责人?",伴随着一声高呼,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张姐应声答道:"我就是,请问您有何事?"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受学校委托,特此前来通知。贵处本月内需完成拆迁事宜,请于近两日尽快腾空房屋并搬离此地。"
"等等,这位先生,您这是转达谁的通知呢?"张姐面露疑惑之色,"当初可是许主任亲口承诺,允许我在此长期租赁的呀。"
"哪来的许主任?如今已无此人!"对方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原先的许主任荣升啦,现已调任至其他学校担任副校长一职。而我们的校长也被平调走了,一同前往新校任职。现今,学校领导层已然大换血。实话告诉你吧,你们所在的这座平房早已破旧不堪,年久失修,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故而必须予以拆除。"言罢,他转头指向身旁的几位工人吩咐道:"来来来,你们几个,在这面墙上写下危房严禁靠近六个大字,还有那边也要写上大大的拆字,一定要写得清晰显眼些!"
听到这里,张姐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重锤击中,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双眼紧盯着那个刺眼的红色大字,瞳孔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她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软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想要扶起她,但张姐却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管她。我环顾四周,只见几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他们手中的工具在墙上留下了一道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诶你们住手,不能写,不能写,这是我们的厂,都停下来!”我大声地叫着,试图阻止他们。然而,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如此微弱,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诶你小子,别妨碍公务啊,再动手阻拦小心我报警把你抓走。”一位看似负责人的中年男子冲我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警告。
我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询问张姐:“姐,这怎么回事啊,我们怎么办啊?咱们是不是要去找那个许主任问问?”
张姐抬头看着我,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坚强和乐观,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和无力。她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地说道:“不用找了,估计已经找不到的,我上了那姓许的当了。”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我问道:“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吸进肚子里。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愤怒:“他上个月应该就知道自己要调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才这么急切地说月底之前让我给他好处,不然就让我腾房。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他只是想要点好处,没想到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拆我们的厂。”
我听着张姐的话,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这个许主任,真是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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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见张姐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大骂着:“姓许的你个王八蛋,衣冠禽兽,你个骗子,死变态。”,骂着骂着,她好像是骂累了,突然安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开口说道:“看来这次是真要散伙了,小东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没有你帮我,我这里估计早就垮了,也撑不到现在,这次是真没办法了,一会儿我去找个收废品的,把东西都清了,把你的工资给结了,本来你来时说的每月六百元工资的,不过这半个多月里多亏你在这里忙前忙后的,这些日子挣来的钱咱俩平分。”
我一听连忙摆手:“这可不行,来时说好的是多少给多少就行了,你带个孩子也不容易,以后用钱的地方也多。”
“可你做的事比我招你时说的工作多多了,要不是你,咱这些天也挣不到钱,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叫个收废品的进来,先把屋里的破烂清清。”
没过一会儿收废品的大爷进来了,大爷在屋里走了一圈,指着屋里的东西问道:“这些都卖啊?”
“都卖,你给个价吧”,张姐说道。
大爷用手指着这些刻字用的打印纸:“这些纸两毛一斤。又看向屋里的电脑,电脑两百元,诶这个机器是做什么的,看着挺大个的,这个机器给一百吧。”
张姐一听就急了:“什么什么,就给这点钱,这些纸你知道我多少钱买的吗?”
只听见张姐那高分贝的嗓音与大爷低沉沙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两人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激烈无比的辩论。而就在此时屋里的电话响了。
我接起了电话:喂~,您好,哪位?
哦,小王,有个印布标的活我现在发给你,你收一下传真。
吴老板是吧,我们这不做了。
什么!怎么又不做了?
额~,一言难尽。
这时我忽然想到,对了,吴老板,我们这下来一些印刷设备您那需要吗,要是需要可以过来买走,价钱绝对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