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官的到来,绝不是什么提前知会一声,他就是来递完整消息的,只是,问了一圈没人在关内,他不敢说了而已。
前脚有驿官,后脚有行人,那圣旨里大抵是个什么内容,秦胤怎么可能猜不到?
心知肚明,又得装作不知。
秦胤稳住了驿官,此时此刻,又不得不思考:现在到底是什么局面。
京城与飞门关,两地路远。
消息传递自然不能及时。
速度最快的,自是一路换马换人,日夜不停,但这种消耗也最大,一般只用在紧急的军报上。
不急切的军报,就不会这么赶,至于普通文书,耗时就更久些。
行人传旨,在其中属于相对慢些的。
马儿是能换,但人还是那人,当然需要休息与调整。
照那驿官的说法,行人不久就能抵达,可见,驿官掌握的消息并不是以最紧急的军报的形式送来的。
也许是,没有急到那个份上。
皇上优势在手,自不用太过急切。
又或者是,大势已定,再急也没有用。
更何况,行人未到、圣旨未到,只靠驿官早早来报信,并无效果。
秦胤摸着胡子,他现在很难确定是哪一种。
召了个传令兵来,永宁侯吩咐他去鸣沙关通知其他人。
不管怎么样,见招拆招。
至于京城里的状况,他得相信自家老妻。
老婆子那么机敏一人,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翌日清晨,林繁回到飞门关。
“曹伦与甄浩两位副将驻守鸣沙关,”林繁向永宁侯禀道,“鸣沙关一带收拾得差不多了,此次生擒了敌将苏置,由毛将军押着返回,差不多会比我晚到一两个时辰。”
秦胤颔首。
鸣沙关的战果,他十分满意。
当然,没有达到速战的水平,可打仗就是这样,碰着难啃的骨头,时间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啃下了鸣沙关,西州城就指日可待了。
话又说回来,西州也是硬骨头。
“京里可能出事了,”秦胤压着声与林繁道,“行人来传圣旨,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