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唐绪一一捡起来,这纸似乎比她那一百五十文一刀的纸更好,三支毛笔也是新的。大概是那位书生感谢她教孩子识字吧,没想到这么大方。昨日听婉姐叫他夫子,是书院的夫子?还是自设学堂的夫子?应该是书院的,平日上课比较忙。如果自己开了学堂,也没必要让孩子带着东西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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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纸比她的好,但是又比上次见过的五百文一刀的纸差上一些。若是她日日有空教收下就收下了,可现如今她要出去摆摊,这礼就有些重了。她看着杜嘉瑞,“这个不能收,我留几张纸和一支笔,其他的你带回去好不好?”
杜嘉瑞摇摇头,小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像小果冻,“不好,小叔不让我带回去。”
唐绪也不为难他,想着下次遇到再还回去好了。
只是现在这么正式,但是孩子们连个写字的课桌都没有。等会儿还要去木匠铺子,定制三套桌椅,就不用蹲地上用小木棍写字了。
她之前想过让孩子们在饭桌上,但是他们身高不够,手肘都搁不到桌面。
半个时辰晃眼过去,唐绪让方子俊带着杜嘉瑞去玩。自己锁了门,牵着七月背着画架出了门。
先去了木匠铺子,她找老板说了一下尺寸要求。老板还是头回遇到给孩子专门做桌子的,仔仔细细记了她的要求。
唐绪付了定金走到门口,几张方方正正的小凳子映入眼帘。她突然想起自己不能站着画,小七月也不能一直站在旁边等。
但实木的凳子很重,而且大。她一个人拿不了三个。老板听了她的顾虑,说有竹编的,那个轻。还有一种能拆开的,拿着方便。
她果断要了能拆装的,口袋里的钱又少了。
木匠铺子的老板帮她把三个凳子拆了,用绳子捆好能拎着走。
之后来到东边书香街,这条街临近清荷书院,原先不叫这个名。因为附近的书肆多,读书人多,才改了这么个名字。
这是董婉婉告诉她的,她丈夫是个货郎,走街串巷的,知道的多,平日里遇到什么稀奇事新鲜事都会跟董婉婉说。
这边由官府管理,很是安全可靠。只不过租金十分贵,具体多贵董婉婉不太清楚,让她自己过来问问。
唐绪今日来问,一日二十文,一月五百文,半年二两九钱,一年五两。这价格对于利润不高的小摊贩十分昂贵,但是对于她还算好。
她想了想,先付了一日的。那小吏给了她一个牌子,并给她指了个位置。那木牌上写了北二十三,估摸着是北边二十三号。
因为租金昂贵,这里的摊子不算多。她边走边看,字画,陶器瓷器,雕塑等等,吃食不多,包子饼之类的没见过,大概是利润不够。
有一家卖羊肉羊杂汤,配着焦香酥脆的芝麻饼,闻着令人食指大动。
午饭就在这家吃!
找到自己的摊位,地上画了一个方框,写了北二十三。
她将画架和凳子都组装好,写了‘速写画像,十五一人’的纸挂到画架背面。
“小七月,现在娘要开始干活了,你乖乖的,有什么事就叫我,不可以自己走开,知道吗?”唐绪认真的叮嘱。
七月张开小嘴,软乎乎的答应:“好。”
唐绪便坐在画架后,拿七月当起模特作画。小七月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托着下巴可爱极了。
来往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了看这奇怪的女子,但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
隔壁卖瓷器的汉子瞅了又瞅,忍不住好奇问了句:“姑娘,你这是做的什么生意?”
“画像啊,”唐绪笑眯眯回答,将刚画的七月面向那位大哥,“看,就是这样的。”
“嚯!”江全一眼认出画上是这姑娘带来的孩子,他来回看了又看,惊叹道:“一模一样!太像了!”
江全的声音本就不小,因为震惊更加响亮了。一时竟吸引了两个路人驻足,“什么东西像?”
“画啊,画得一模一样!”江全自己吃惊,听到人问,也想让别人震惊一把。“你来看,你来看。”
“形神皆备,好画!”那路人穿着长袍,身形清瘦,看着约摸五十多岁,当下转头问唐绪:“姑娘,这是你画的?”
唐绪点了点头,趁机推销,“是的,十五文画一人,您要来一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