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这老农瞅得浑身不自在,问:“老伯,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们说吗?”
老农挠了挠头:“看两位的着装既不是和尚也不道士,来这做什么?”
轻影听得云里雾里:“这与和尚道士有何干?”
老农道:“这房子闹鬼,这会儿天还没彻底黑,等到半夜的时候,就会有鬼在里面哭,听说半年前这鬼还吃过人哩,你们既然不会作法,还是赶紧走吧,小心把命搭在这里。”
老农道完,将自己的蓑衣紧了紧,扛着锄头就匆匆跑开了。
轻影不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诚然,李南絮也不是,两人相视一眼,反倒更加觉得这屋子欲盖弥彰,并肩朝里走了去。
屋子里面比他们想象中更有生活气息,一应桌椅板凳、箱匣瓶罐都摆放齐整,虽说大多都像是不熟练的工匠拼凑而成的,但能看出使用了很多年,擦去落灰,上面还有磨损得发亮的痕迹。
李南絮寻到屋中的灯台,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将残烛点燃,又借着灯火细看了一番:“这屋子像是几年前住过人,近一年人又离开了。”他说着,唤来陈言:“你去附近的村民家问一问,谁在这里住过?”
陈言领命,拎着刀又跨出了门。
轻影在屋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特殊的匣子、信件,也没有伤人的暗器:“陈习远一个陵州司马,还得在陵州府上职,先前查他的时候没有他长时间休沐的记录,显然屋里的痕迹不是他留下的,他指向这条线索究竟是何意?”
轻影一时参悟不透,李南絮也无法凭空猜出。
好在,陈言的办事效率极高,他担心自己问的有遗漏,直接将一知情的老妪领到了李南絮跟前,只是老妪害怕屋里有鬼,死活不愿进门,李南絮只好在附近的一草棚同老妪交谈了一番。
老妪警惕地朝石屋望了几眼,见屋里亮了灯,有男人把守着,稍微松了口气,一边挥着手指一边感叹道:“一年多以前,那个怪人还住在这里哩,不晓得怎么回事,去年端午的时候,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李南絮:“怪人?”
老妪:“对啊,我们村里人都这么称呼他,他这个人不仅长得怪,举止也怪,你们是不知道,他跛了一条腿,每日里不洗澡也不梳头,跟个野人似的,也不跟人来往,在家里不是在摆弄那些石头,就是醉的不省人事,他在我们村里住了快十年,都没人晓得他的名字。”
轻影几乎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十年”二字,快步冲到了老妪身前,瞪大眼睛问道:“你们可见过他的模样?”
老妪道:“他这个人每天都蓬头垢面的,喝了酒还打人,我们可不敢靠近他,不过有时候从他家门口经过,也会隐约瞧见他的模样,这个人应该三四十岁了吧,长脸,鼻子很尖,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对了,他右手长了六个手指头。”
轻影原本觉得这个时间节点和漠北一役吻合,以为这个怪人是逃到南方的程家军一员,只是按老妪的形容,这人不像是幸存的程家军。
六指之人是不会入军营的。
她看向李南絮:“殿下,你可以画出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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