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拿着板砖,就像是用砖头砸玻璃罩一样,一下子就砸了下去!这防护罩先是一颤,继而与板砖接触的地方散出一层淡淡的纹路,这纹路像是水波一般的蔓延,虽然颜色极淡,但是还是如同龟裂一般!
再是一下砸下去!
只是片刻,这防护罩便砰地一声,消散开了。
“这东西那么管用啊!”凤乌说的虽是板砖,但是眼睛却直直盯着那竹简,“我可以将此用在你身上!用在自己身上!想给谁看年轻就给谁看!”
齐天搞不懂凤乌的逻辑,却是看出这当初拍卖场得到的大石形成的板砖如此强悍,如此利器在手,定是不能错过这些书卷了!
齐天手握板砖,一砖一砖的使劲砸着!
画卷此刻还在第五层,坐在蒲团上,兀自说着什么,像是追忆,可是此刻他再一次站了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爷爷的!这是谁!是谁!是谁!竟然带来了那个东西!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毁灭的力量!”
画卷神神经经的在这第五层之中跳上跳下!“锁魂、势之力,还有这东西,竟然都聚集到了一个人身上!他要干嘛!他是谁?毁灭!这是毁灭!”
不足两个时辰的时间,齐天终于将那所有竹简、书卷、玉简之类拿出,如今他想那万魔窟之外发生的异常定然还需要长时间才能解决,他倒是可以用这段时间,好好补一补这上古时期的人文风情,还有识人断物的本事。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那来自第一层的椅子,放在了窗边,坐在长桌之前,细细的看着一卷《山海志》,这山海志让他越看越是心惊!
其上第一页,竟然就是一副手绘的葬帝星地图!齐天曾经看过这葬帝星一半的样子,如今一眼就辨别了这手绘之图的虚实,此图为真!且极为精细!
凤乌趴在一旁的地上,眼睛时而眯起,时而闭上,前方放了竹简,却仅打开几行,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时间一过便是半月。
画卷纠结来纠结去,反反复复的进行选择再驳回自己!他曾经所想是永远守护圣堂,直到仙力消散,直到这一段往事终结!化作灰飞!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明白如今的世界天道有损,顺者昌逆者亡!修士之命如同草芥!
可是如今他却有所动摇,不只是因为锁魂,不只是因为那还没入门的势之力,更是因为那被他称为“毁灭”之物!
“不行!我要登上第九层,去问上一问!”画卷的两只画轴毫无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将他此刻慌乱的心表现的一览无遗。他说完,瞬间便从这没有楼梯可走的第五层消失了。
“老衲等你很久了,一直在等你带着疑问再来这九层天。”这黑塔本是没有第九层,可是此刻画卷所在,却是他口中的圣堂第九层!
这里一片漆黑,仰头却是一片星空,仔细去看,这片星空却与平日里见到的那片不同。
这时一个声音回荡,画卷前方一盏古灯亮起,这古灯型如一枯萎老头蹲在一骷髅头之上,只是这老头儿舌头拉的极长,垂到了骷髅眼睛处。在这古灯散发幽幽黄绿色光芒下,能看到其旁一具黑色骨架,这骨架呈人形,靠在一个躺椅之上。
“行了!都死了那么久了,别扯这些没用的。”画卷心中略痛,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如今的一切言语此人早已听不见,这一切不过是早就留下的镜像罢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反驳。
“造画。”这声音浑厚,带着无上的威严,但是其语气之内却有无奈,“都过了那么久,你且由她去吧!”
“滚!”画卷一声暴怒,直接踢向了那黑色骨架!
尚没有碰到那骨架,但是其带起的一阵风就将那骨架吹散了,“你果然死了。”造画退后两步,“连你都会死,我为何不死?她却也死了。”
“来世,信则有,不信则无。岁月悠悠,世间终会出现两朵相似的花,千百年的回眸,一花凋零,一花绽。”那骨架化作灰飞之处,依然是声音回荡。
“你个老秃驴!懂些什么!你死了还不是死了?”造画嘶吼两声,却是越说越无力,声音越小下来。
“你若寻她,便去世间,你若不现,何来前缘?”这声音幽幽荡开,“你来寻我之时,这圣堂万载,又有来人。”
“靠!没人没事儿的我上来找你聊天吗?”画卷看着那藤椅,眼中露出追忆之色,嘴上却依旧不饶过这讲话之人,即便此人听不到。
“此人身具造化,却被造化挤压,已在造化之外。老衲,圆寂之时,天灵贯通,得见未来一幕!你现在且去见他,定能做出抉择。只是你且记得,此人大势之前,莫要入其造化!”
画卷纸张之上略有起伏,听闻此言,只道了一声,“谢了!秃驴,若有机会我空闲之时再来看你。”
画卷消失,这片处于虚无之地的古灯熄灭。却有一幽幽叹息的声音,“此异数可否能归……”
画卷转眼便出现在黑塔第五层,深吸一口气,画面之上一比化作了茫茫雾气,他这才转身进入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