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夜袭,防御成功,副官忍不住骂道:“这些人有病是吧!”
“明明摊丁入亩后,他们就可以离开当地,到别处做活,还非要给地主当狗。”
“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人蠢只能当牛马大傻叉!”
谢竹青疲惫地靠在树干上,无奈苦笑道:“佃农们,本就甚少离开农庄。”
“于他们而言,地主所言便是天。”
“地主要缴的税增多,自然也会加他们的租子。如此,便是天塌了。”
“至于出去找活计……”
谢竹青话音稍顿,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继续道:
“我仔细想过,按理来说,摊丁入亩该是再晚几年推行,才是最佳时机。”
“那时候荆州木轨铺设完毕,荆州位于大梁中部,前往各处做工都方便。”
“内阁重臣们,也会对此多加完善,可惜,提前泄露了,还被加以扭曲……”
副官紧蹙眉头,“按如此来说,朝廷该对流言解释才对啊,可咱们一路走来,佃农们依旧跟疯狗似的。”
谢竹青望向东北方的星空,“所以,给江陵侯去信后,又游说一个部落出兵,我便决定返程。”
“只是,山高路远,乌孙那鬼地方又经常有沙暴,也不知送没送到……”
“唉,但愿送到了吧。”
副官嘴上如此说,心底却不抱任何希望。
无他,凉州距离上京,实在太远了。
哪怕骑兵日夜不停的赶路,都得近一旬时间。
再说了,日夜不停赶路,人和马也都吃不消啊!
“我倒是担心京师那边,徐贼来势汹汹,必早有准备。”
“也不知陛下他们,能否扛到我等回援。”
……
上京。
昨夜子时,勋国公发兵试探,谁知却被小太子的天雷,搞得灰头土脸。
且,城中早就安排好的池家死士刺杀,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反正士兵们依旧井然有序,没有半点慌乱。
叛军暂时退兵后,双方陷入博弈。
你知我在拖延时间,我知你兵力不多。
不过,上京只需等到任何一路大军回援,就能给予叛军沉重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