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死晚死都得死,但他现在还不想死……
池瑶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信大梁皇帝,能如此纵容谢玉衡。
再者,谢谦都死多少年了,关她什么事?
然,无人为她求饶,甚至无人为她落泪。
众人看着池瑶挣扎的身躯,渐渐没了动静。
无论乌兵,梁军,又或者西匈奴士兵,皆没有半分伤心。
先举兵的是乌孙,自幼锦衣玉食的是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她。
而她,却从未为民,谋过半分利,甚至一次次主张实施,加重赋税。
贪得无厌,死有余辜。
谢玉衡松开手,尸体从她指间滑落在地,像是碾死一条虫子般,面色淡然。
容四从侧边,体贴地送上一条湿巾帕。
她接过,仔细擦拭手指数遍后,将其扔在了池瑶脸上。
仅此,也不过看在,其亦是女子的份上。
谢玉衡转身,目光扫过那件龙袍,勾了勾唇角。
若非池瑶作恶太多,倒能因此高看她一眼。
命人将赫连庆先带下去,择日再押送回国,谢玉衡与西贤王商议着战后之事。
直到天明时分,方阖眼稍憩片刻。
只是没睡多久,便又从噩梦中惊醒。
她前世的老师兼朋友,家境富裕,本该有美好的童年。
父母却意外车祸死去,继承财产后,她所谓的亲戚,依旧不依不饶。
给她介绍垃圾男人,分夺家产。
直到后来,她甚至没能活到末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车祸死了。
谢玉衡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叹了口气。
进来给冰鉴添冰的容时,见此回眸,语带惭愧,“可是属下吵醒了主子?”
“与你无关。”谢玉衡摆手,“做了个不太好的梦,现下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要不我燃上安神香,主子再睡会儿。”
“不用了,无甚睡意。”
见此,容时也不再多劝,出帐打水去了。
谢玉衡起身,走至屏风后,拿过外袍。
她脑中思绪不断,刚系好腰带,又听容时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主子,属下端了水来,现在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