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当内应,要你和坏人同流合污!”
“家主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司大人是好人,你也要杀!你是人不是!没人伦的混账东西。”
谢竹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今日发生的一切,对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一时难以消化完。
直到司远道握住他的手,“够了,竹书。”
说罢,搂住少年,轻拍了拍其有些单薄的后背。
谢竹书手中余下的半截棒槌,咚一声落地,他双眼空洞无神,眼泪浸湿了司远道的外衫。
他杀人了,杀人了。。。。。。
司远道无奈叹息一声,抬手招来谢竹青,现下可不是开导这孩子的时机。
待兄弟二人离去后,司远道朝着对面山上望了望,一道红色的身影,紧跟在白色身影后方。
他记得刚才张长福突然愣住,似是另一个方向什么东西导致受了伤。
司远道敛去眸中热意,抬手将张长福本就血肉模糊的脖颈,又剁了个稀烂。
看得前来汇报的小厮全身汗毛倒竖。
司远道凉凉扫他一眼,“怎么,堵山口的大石还没找来?”
“找来了,找来了!”小厮点头如捣蒜,生怕迟了,被剁成肉泥的就是他。
“那还不快去下一步,要老夫重复一次?”
“不用不用。”小厮脚底抹油,迅速开溜,跑开老远后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司大人,恐怖如斯!
司远道背着手,观察现下战况。
他和张长福交手时间并不长,士子们依旧躲在各处射杀着锦衣卫。
只是余下羽箭均不多,有的甚至用上了小厮临时削制的竹箭,准度大幅下降。
司远道长叹一声,估摸着容时和常禾也该到东兴镇了。
如此想着往旁边走了两步,司远道磕了磕鞋,像是鞋里进了沙石。
末了又在地上刮了刮鞋底子,一副爱干净小老头的样子。
待刮完鞋底子方大步上前,重捶一声大鼓。
早已砍完路障树,躲在葫芦口不远处的小厮们,闻鼓声全部出动推动着大石,往葫芦口推去。
可惜,锦衣卫亦发现了他们的举动,不顾镖师和护院,纷纷直奔他们而来。
不知何时射出的羽箭沾染上了火苗,藏在葫芦口的黑衣小厮,迅速浇上一桶油。
顿时落在尸体堆上的火苗蹿起老高,‘烤肉’的香气弥散内外。
只是,他已冲入锦衣卫人堆,再想出便难了。
锦衣卫自然也发现了他,迅速给了他一刀。
小厮脸上挂着笑,朝着那锦衣卫脸上喷了一口血,艰难出声:“渣。。。滓。。。”
他没有爹娘在江陵,废帝在位朝廷年年重税,重徭役,他爹娘早在他六岁的时候,便相继疲劳去世。
他本是临沅城郊破庙,将要饿死的小乞儿。
水患那年,幸得谢二公子收进府中为厮。
方吃了几年饱饭,年年有新衣穿,有暖和的被子盖,空闲时还能跟着府上夫子识字,他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