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让伯母找人试探那家人口风,看能不能把小姑娘买下来,送去谢氏学院念书。
谢玉衡轻笑一声,想来出了这么多的血,巴不得早点脱手回点本。
窝棚里,男子心疼的数着剩余银子,没好气道:“你说你,没事招惹那尊煞星干嘛。”
胖妇人扭着手帕,委屈巴巴的道:“还不是死丫头多管闲事,人一侯爷缺她碗破粥喝。”
“哼。”男子冷哼一声,“改明儿,让娘把那死丫头卖了,长大再卖指不定还要吃多少粮食。”
男子撇撇嘴,没说的是,他家没一个长得好看的。死丫头长大后万一更丑,没人要赔手里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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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神武营将士送面条的谢明礼,得知瓮城闹剧后,宠溺点点谢玉衡的额头,道:“调皮。”
谢玉衡坐在马车前室上,晃悠着小短腿,冲大哥做了个鬼脸。
谢明礼从隔壁马车提出一个食盒。温声道:“祥云糕点铺新出炉的荷花酥,你尝尝。”
浅粉色的酥皮层层绽放,内里淡黄色的花蕊,入口酥脆绵密。
看着青衣少年前去帮忙架打饭的背影,谢玉衡眨眨眼。也不知谁人能摘下,她家这朵君子兰。
大雨冲刷着临时支起的雨棚,神武营将士分批进来用饭。
“别说,这淋一天雨,吃个热乎的真舒坦。”五大三粗的士卒,端起碗将汤面喝了个干净。
快速洗好碗,又冲进雨里去扛沙包。
一位年轻士卒,自昨个忙到现在就没吃过饭,手抖得筷子都拿不稳。
索性也顾不得烫,直接伸手抓着吃。身后城内是他的家,家中有老母。还有数以万计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
“多谢了,谢家小子。”
“替我谢过清河亭侯。”
一声声急切的道谢,一个个顶着大雨艰难前行。
或许未来历史上都找寻不到他们个人的一丝痕迹,唯有某年何事多少人一笔带过。
翌日清晨,谢玉衡打着哈欠推开房门。阳光洒在院内,台阶之下波光荡漾。
“我估摸着公子也该醒了。”
容时一身短打,卷着裤腿,淌过院子里的水。
将一盆热水放在谢玉衡身边,将帕子拧得半干,递给自家主子。一边把知道的消息告知于谢玉衡。
坏消息:后半夜上游水库被冲破,被沅水边的沙包挡住了,但没完全挡住,水还是漫进了城内。
好消息:雨暂时停了。
谢玉衡擦完脸,声音还带着些许困意,问道:“那城外窝棚里的人呢。”
“前半夜时,庄大人做主让他们上城墙了。”
容时又将帕子清洗一遍,直接把水倒在台阶之下。反正到处都是水,也不在乎多这一点。
谢玉衡摩挲着红玉,好在提前准备了,否则指不定要被洪水冲走多少人。
突然,哐镗一声,主仆二人同时望去。
就见谢明诚划着一个大木盆,卡在了院门处。
谢玉衡扶额,亏得昨日才觉二哥有所长进。
二十四小时体验卡是吧。
谢明诚高兴招手道:“小玉衡,快来玩啊。水里好多鱼呢,还有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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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努力蹦跶着身子,似不甘心屈居于木盆之内。
谢玉衡一打开谢府大门,引入眼帘的是满地各色各样的东西,根本无处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