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侧眸,望向绯袍少年,向她招了招手,温声道:“谢卿,与朕一起。”
两只手,分别握住蓝布,同时往下一扯。
玄武石制成的墓碑,显于众人之眼。
只见其上半截,仅言其乃谢氏先祖之墓,有姓而无名。
而下半截。。。。。。楚珩半蹲下身,摇头拒绝了谢玉衡递来的手帕。
抬手直接抓过,过来凑热闹的楚琛衣袍下摆,一一擦去碑文上的尘土。
楚琛欲哭无泪,恨不能当场扇自己两嘴巴子。
叫你凑热闹,凑热闹!
谢庭海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兄友弟恭’的画面,是他可以看的吗?
碑文上的尘土逐渐褪去,楚琛的朝服上,泥泞渐渐增多。
可当楚珩目光触及碑文,他蹙眉起身,扫视一圈来不及收回脑袋的大臣。
“何人精晓齐隶?”
一青衣御史闻言,眸中划过一道精光。
与回眸的池观旭对望一眼,出列道:“臣会!”
一直暗中观察着池观旭的池松,心下几番取舍,一咬牙,亦跟随出列。
池松长揖一礼,垂眸道:“此人,乃都察院的御史,而江陵侯亦为左佥都御史。”
“陛下,此,是否不太妥当?”
此言一出,池观旭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点眼力见的蠢东西!
楚珩深深看了他一眼,似被说服,摆了摆手,“也罢,诸卿可知还有何人通晓齐隶?”
礼部尚书,叶仲良迟疑道:“臣隐约记得,钦天监监正似乎知晓一些。”
“宣!”
谢玉衡眼皮抽了抽,她可记得这位钦天监监正,当年先生托其算个搬家的好日子。
结果一到吉时,就kuku下雨,还是大暴雨!
不多时,胡子拉碴的钦天监监正,入了殿来。
见礼后,走至碑旁,逐字逐句翻译道:“吾,杨志云。闻少保之冤,悲痛万分,奈何官卑言轻。。。。。。”
“闻少保遗脉,欲搬离钱唐,特亲刻此碑文,告知后人。。。。。。”
这厢刚念完碑文,那厢陈秋也带着陆升回到殿中。
陆升眼眶泛红,衣袍里兜了一堆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