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先前,永平十二年的状元,与主子面对面攀谈。
主子都没认出来。。。。。。
这会儿,倒是记得一个榜眼?!
“不过榜眼罢了,哪能比得上侯爷六元及第。”
陆升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垂眸看向地面,脚尖微动,鞋底就和鞋身分了家。
这个季节潮湿异常,鞋子湿湿干干,其连接的线,就容易崩断。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双新的。
等到了下个城镇,买点针线自己缝缝就是。
好在谢玉衡也没问,他一个进士及第,怎搞得如此狼狈。
先前陆升站在院门处,隔得远,谢玉衡异能感知不到。
这会离得近了,又如何能察觉不到呢?
趁着陆升低头的空隙,谢玉衡对容六,打了个几个手势。
容六会意,向其他人抛了个挑衅的眼神。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拴马车的方向而去。
容一至九咬牙,手好痒,好想揍人!
其中当属容一容二,最为无语。
其他人,与容六这个老六相处几年了,早就熟悉了。
唯有他俩,是前年——永平十二年,太叔公去世。
谢玉衡携许律知意等人,回江陵奔丧后,才跟着谢玉衡折返上京。
不过,谢家太叔公八十七才去世,也算是很高龄长寿了。
老人家临死前,也见到了知意小姐在军中的作为。
现在军中,谁人不知谢小神医之名。
而此次,主子领幽州巡抚之职。
也是为去前线看看,知意小姐的状况。
好在,谢家的姑娘,似乎都随了主子,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聪颖又坚韧,如凌梅傲雪。
容一胡思乱想间,容六这老六,又得意的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双,崭新的浅口布鞋。
谢玉衡接过,亲自递给陆升,温声道:“他们只一双鞋,这是我未穿过的。”
“许是鞋码有些小,好过穿着湿鞋,这天气受凉容易感染风寒。”
陆升好一番推辞,最后还是收下。
俯下身换鞋时,陆升再忍不住。
一眨眼,滚烫的热泪,就坠了地。
自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世,他再没感受过如此细微的关怀。
不,也感受过的,也是江陵侯。
陆升的身子微微颤抖,在场之人默默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