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律目瞪口呆。
小玉衡又不是姑娘家,谢大哥至于防贼一样防他吗?
许大公子傲娇的哼一声,直接掀开车帘,蹲在前室和车夫大哥唠起嗑来。
只见一队人头戴木枷,脚上的粗铁链一个连着一个,穿过主街往北城门而去。
不时有人绊倒了,导致前边的人也跟着摔跤。
左嘉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官差的鞭子就落下。
闷哼一声,左嘉摇晃着跟上队伍。若是再倒,就不止是一鞭子了。
“那不是左嘉吗?”
“我说怎么最近没见着他,原来。。。。。。”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左嘉真想往他们嘴里都塞上米田共。
谢玉衡目光落在这些人脸上,有的刺了字,有的没有。
刺了字的想来都是和学政有勾结,且不浅的。
不仅,此生都不会受到重用。到了流放之地,也只能做最下等低贱的事。
譬如左嘉,就是刺了字的。
前方一长沙郡学子出声讥讽道:“哟,这不是左案首吗?”
“怎么几日不见,不想当小三元,改当流犯了吗哈哈哈。”
左嘉取得府案首当日,可没少阴阳怪气,他们长沙郡和零陵郡的考生拿不出手。
许律也跟着凑热闹,吐掉瓜子壳,笑眯眯道:“半月多未见,左大叔怎混到这种地步了。”
左嘉双手紧握成拳,只低头看着前面人的脚后跟。
他要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没走两步,一杯滚烫的热茶迎面浇在左嘉身上。
“在下,赏左案首茶一杯。”
少年脸上漾着笑意,眸子里的寒意却深不见底。
他姐姐本是春风楼里,卖艺不卖身的琴瑟女。平日里只需弹些个曲目,是个轻松又钱多活计。
偏生被这左嘉瞧上,还有玩弄女子的特殊癖好。
既然喜欢热蜡,想来热茶也定是很欢喜。
“你!”
左嘉双目赤红的盯着少年,恨不能往他脸上,滴上滚烫的热蜡油。
没待他继续说话,就被骑马赶来的官差又一鞭子。
“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
左嘉被打得身体往一边偏,死咬住下唇,不知为何觉得官差在针对他。
抬头正好又对上谢玉衡,似笑非笑的眼。
前些日子,衙役将供词放在林旌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