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昀咋舌道:“吃过此等精致的美食,焉能再吃得下光禄寺那猪食般的饭菜。”
谢玉衡勾唇一笑,试探问道:“庄叔也说了,我富得流油。”
“供十个庄叔来蹭吃蹭喝,也是供得起的。”
“不若庄叔每日直接到府上就膳,也可省去聘请厨子的费用。”
庄昀摇头婉拒,直接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
谢玉衡夹起一块蒸鹅脯送入口中,若有所思。
饭后,庄昀和司远道到书房商议江南水情之宜。
谢玉衡屏退无关人等,向裴忌提议,让谢知意给他看看腿。
裴忌袖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缩,断然拒绝:“不,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
“在下卑贱残缺之身,岂能污了姑娘声誉。”
谢知意将小药箱一放,双手叉腰看着裴忌。
那眼神,好像在看几岁不听话的小孩。
“大夫眼里无男女之分。”
裴忌一时哑然。
许久,男子苦涩一笑,将袍子微微撩起,中裤下半部分空空荡荡。
谢玉衡和老奴林义对视一眼,先后出了门。
小院回廊处,绿意黯魂伤。
看着满院残花,听着林义叙述裴家旧时话,伤感便又多上几分。
“想来侯爷也是知道的,这都察院一般都是左在京,右外放。”
“更别提当年大人为左都御史,乃都察院一把手。”
“可那年,大人还是被废帝外派凉州任巡抚。而就在大人回京不久,废帝开始痴迷幼女修长生之道。。。。。。”
“大人好言劝谏,落得那么个下场。”
林义说到这叹气一声,当初表小姐才几岁,也是险些入了宫。
谢玉衡星眸微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裴曾外祖当年莫不是去暗查,楚氏皇帝活不过五十之事?’
林义拭去眼角的泪,继续道:“老奴和公子,总觉得这里边应该别有隐情。”
“大人当年该还有别的任务,巡抚只是个幌子。”
“但当年老奴陪公子在扬州游学,得知裴家抄家的消息时,大人和两位老爷都已经被斩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