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道叹息一声,只能往前走去,一边心下嘀咕道:
你聪明,聪明得不知浇死了,老夫书房中多少盆兰花……
见他回来,杨成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老友便宜师父的样子,真是没眼看啊,没眼看!
不过较之其几年前,每日上朝如丧考妣。
如此倒也甚好,至少有个活人样。。。。。。
没等多久,一身皇帝朝服的楚珩入了殿,踩着御阶登上高台。
视线往下一扫,他的福星小疙瘩,太矮了。。。。。
站在大臣堆里,压根看不见人影。
楚珩:“。。。。。。”
待楚珩坐好,太监高声道:“瞻呼——”
谢玉衡随众大臣一起,双手横持笏板,齐于眉心,躬身一礼。
太监又言:“山呼——”
谢玉衡不慌不忙,将笏板转回竖立模样,持于掌心,又是躬身一礼。
与大臣们齐声道:“陛下福体万安——”
稚嫩的声音不可谓不显耳,不知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笑声此起彼伏。
司远道怒,很想给前边带头发笑的,吏部尚书纳兰危止,屁股上来一脚。
平身后,纳兰危止忙出列,躬身歉意道:“臣失礼,请陛下责罚!”
着实是那小家伙声音太可爱了,瞧着比他小儿子没大多少岁。
一开口,就像活了几百年老妖怪般沉稳。
反差太大,他实在忍不住哈哈哈。
楚珩凉凉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公谦笑的又不是朕,还是和正主道歉较为有诚意。”
公谦,正是纳兰危止的字。
幼时楚珩受教于其父纳兰卿,纳兰危止得了空,就带着楚珩出去同人打架。
纳兰危止丝毫不恼,持着笏板,走到谢玉衡那排。
冲小家伙长揖一礼道:“江陵侯着实可爱得紧,是在下失礼,还望见谅。”
“纳兰大人言重了,君子心藏万丈海,眼无俗世光。”
“区区一笑,无甚要紧。”
谢玉衡亦回一礼,稚嫩的声音落在殿内每个人心头。
那些笑了的,不由心生愧疚。恨不能时光倒流,给刚才的自己两耳光。
瞧瞧什么叫君子,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