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落难者的家人而言,又是谁家的孩子,谁家的父母丧了命。
此后,重阳登高遍插茱萸少一人,除夕团年饭再不能全。
恢复密麻的人墙里,池柏护着脑袋苟延残喘,背上脸上尽是伤。
心中怒火滔天,却不懂为何这些贱民,不怕得罪他父亲?
为何陛下,不怕得罪乌孙昆莫表哥。
为何父亲和大伯还没来救他。。。。。。。
若每个城都是如此,他焉能有命游完扬州?
“不要,不要我不要。”
池柏近乎癫狂地向外爬去,指甲抠入泥中,渗出丝丝鲜血。
可惜,不论是差役或围观百姓,都不会允许他逃离。
只看像猴戏一样,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做无用功。
快爬到人墙边,又被人一脚踹了回去。
再无往日池家二房大少爷,半点威风可寻。
“走了。”
谢庭江宽厚的大掌,牵住谢玉衡的小手。
父女二人的视线,从池柏那处移开。
最后眺望钱唐县东方一眼,转身离去。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速度比之来时不知慢了多少。
那美不胜收的江景,日日看也失了几分颜色,亦是由白月光变成了白饭粒。
朱雀同在船上歇脚的苍鹭,打完架回来,飞进谢玉衡一人独享的豪华船舱。
谢玉衡手持一本乐谱,真正细细阅读。
余光瞥见,朱雀蔫头巴脑的样子,她挑眉问道:“打输了?”
朱雀挺胸抬头,“叽叽叽!”
那怎么可能!
谢玉衡轻笑一声,并不戳穿某只的谎言。
在船上不便变幻鸟形,朱雀以这圆滚滚的小团子之躯。
同苍鹭打架,没被一爪踹江里喂鱼,都算不错了。
不一会儿,“叽叽叽叽!”无聊,无聊,好无聊。。。。。。
朱雀在案几上踱来踱去,鸟生乏味啊!
倏地,白色小团子猛地止步,歪着鸟头问谢玉衡:“叽叽叽?”
“池柏灾星游扬州,任百姓们出气。鸟觉得他八成,是没有命活着游完的。”
“为何池家那个做官的,这回没有捞他呀?”
谢玉衡翻了一页,道:“池柏这名声,池观旭拿什么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