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不要自己开车。”季桐嘱咐。
贺承啧了声,“怎么跟小媳妇儿似的唠叨。”
季桐瞪了他一眼。
“得,谨遵指示。”
贺承临走还是嘱咐她,“车子有保险,我安排司机处理了,他会妥善处理,那人的家属你不要单独接触。”
“嗯。”季桐点头,“别告诉我姐。反正没有大事。”
“好。”
好像终于找不到可说的话,贺承挠了下头,他看一眼唐锦朝的方向,故意的,“那我走了,离婚后给你贺贺。”
季桐,“……”
贺承离开。
季桐扭头看向唐锦朝。
男人正虚倚着桌子看她,镜片后的眸子轻眯,见她看过来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季桐架不住他这样一瞬不瞬的盯视,忍不住问一句,“怎么了?”
男人收回视线,他手在桌子上一撑站起身,“走了。”
“可以走了?”
“不然呢,想住这里?”
他不客气的怼了句。
医院这个地方,季桐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她站起来,双腿还是有点软,踩棉花一样。
男人握住她的胳膊。
季桐抬眼看他时,他又松开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出来时,像是偏要在最痛处扎自己一下,季桐看他一眼问,“赵婧词呢?你忍心就这样把她丢在医院里?”
“任骞让会陪着她,有问题会给我打电话。”顿了顿又说,“她没你那么矫情,也没你那么有心机。”
矫情?!心机?
季桐抬眸看他,声音里带了几分气愤的质问,“你什么意思,我哪儿矫情了?哪儿有心机了?”
男人嗤了声,“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
季桐有些委屈,她在他眼里向来也没有好的印象,可是这次她那么怕,她都忍着没有打扰他。
“到这家医院是意外,你当我是木头啊,硬要过来看你跟赵婧词亲亲密密?唐锦朝,我脑子还没病。”
她眼泪摇摇欲坠,车祸的恐惧还没有消弭,现在她是手脚健全的站在这里,可是……有人,就在车祸里,没了。
再也醒不过来。
警方通知家属去认人,母亲见到就晕了过去。
季寻还怀着孕,没忍住直接吐了。
她看着面目全非的尸首,手腕上一根红绳串着一个桃木珠子。
那是她去寺庙游玩,很随意买下的。
旅游景区的香火旺盛,旅游产品劣质但价格低廉,她拿到佛堂让人帮忙开光。
回来后告诉季明朗这是她专门求的,不在于价格,在于心意。
老季还很开心,也不嫌弃,直接就带在了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