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尽然透明的一缸一缸的血液,那是数不尽的人的肢体,那其中只有眼球,只有鼻子,只有耳朵,只有指头……
它们只都还很新鲜,还在流淌那醒目的可口的血液。
那眼球还在转,那鼻子还在嗅,那耳朵还在摇,那指头还在摆……
这是一场很是庞大的人体盛宴,这对此时的我来说尽然是一顿太过于丰盛,太过于可口的美食的存在。
我只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我只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只这种痛斥着自己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之中微微闪过,只是存在了一瞬而已,便而不知飘荡于何处而去了……
剩下的,尽然的,充斥的,都只是对眼前这美味食物的饥饿感,那无法抵抗的饥饿感!
只此时的我,也而像之那行尸走肉一般,定定的向前走着。
我不禁的咽下一口唾沫,我已经等不及的要去享受这一切了!我已经等不及的要把这些东西尽然的塞近我的身体中去了!
我只环抱着那透明的缸瓶,尽然的嗅着那血液袭来的芬芳气味。
伸进一根手指,那猩红绚丽的颜色立时将之我的手指侵染的血红,那极具之食欲的血红,那浓郁的血红。下一瞬,我只舔过那手指,我的味蕾好似全权于一时之间全部打开了,我只细细的品尝着那血液于之我的舌尖上绽放而出的滋味,我无法错过一分一毫,只那种美味无法形容。只我饮下那血液的一刻起,我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感官,每一处知觉都如之那一时之间尽然的被激发而开了,尽然的激发而开了。
是的,我只是失控了,我只失控的独然饮下了那大半缸极具美味的血液,可我只还是觉得身体之中空荡到不行。只我的衣衫已经尽然被那猩红的绚丽所侵染,只我的嘴角周围尽然是那干涸的血液,只我依旧张着血盆大口向那血缸在进发。
我此时此刻的举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一般的存在了。
只是那血腥的液体流入的感觉,渐渐的,已经无法满足我。我的身体又而成之了那般空荡的感觉。
我只在寻找着下一个能够入嘴的食物。
只在我驻足于那人体器官之前,我沉下了脚步,我的神情有些恍惚,我似而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真实的我,那个叫做银水光的我,可是,现在的这个我,难道不是真实的我吗,我难道不是叫做银水光的存在吗?
只这种思维只在我的脑中闪过一瞬,下一刻,我只一双血淋淋的手已而向之那还在转动着的,鲜红的眼球而去。那眼球很滑,还而带着温溫的感觉,就好似是刚刚从他人的身体之中挖出来的一般。我只想要拿住它有些费力,我伸出小拇指一瞬时的插入那眼球之中,眼球之中的液体滋得一下喷涌而出了些许,那液体只和我手上的血相而混合,变得有些粘稠了起来,我不禁蹙眉。抬起那小拇指准备进食那眼球而下,对于我来说那是何等的美味不过。
“银水光!”
不只是谁大呵我的名字一时而道。
我没有功夫去理会那声音的来源,我只先而需要的是填饱我的肚子,填饱我饥肠辘辘到崩溃一般的肚子。
“你疯了!”
只随着那话音而落的那一刻,那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的闯入者将我那美味打翻在地。
我没有顾及他的出现,只又而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又而重新准备拿过一个。
我的肩胛骨只被那莫名的来人所禁锢住,他完完全全的阻挡住了我向那“美味”进发的道路和力量。
我看过那人的面庞,只眸光之中快要把那人吞噬而掉一般!
没有人能够理解得到,此时的我的身体是伴随着多么多么大的痛苦感,那种饥饿带给我的痛苦感!
“银水光!你疯了!”那陌生来人再而开口痛激我而道!
我被他的声音带回了些许正常的思绪,我只先而感觉到手指上的粘润感,我看过我那血淋淋的手指,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必言?”
眼前的人,眼前控制着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必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只看过周遭,那些东西,我不禁想要作呕。
我所处的这尽然不是一个鲜活的人体器官陈列馆吗?
很浓烈的血腥味,很浓烈的血腥味,而那血腥味的来源体,就是我自己……
我只看过我一身的血腥破乱,那身体上的粘湿感。
“这?”我已而尽然的错乱了。
我又而注意到那空空如也的缸瓶,只其余尽然被那猩红所装满,而只有那一缸是尽然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