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饶命啊!”
“杀人了,杀人了,知府家的少爷侍强凌弱,欺负我们平头百姓啦!”
赵顺来哭的跟狼嚎似得。
他身后药铺的人见此,早就早早的报官去了。
柳宓见他们父子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着,心情好了几分,权利这玩意果然是好东西,你看,那天他们就跟牲畜一样被人宰割,苦求无门,今个,情况对调,他们倒是成了待宰的肥羊了。
却说,此时匆匆跑去报信的学徒,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捕快,气势汹汹的说要报案。
程梁跟秦淮正在大堂商量事情,闻言,愣了楞。
“你是说,知府家的徐少爷,带着人去砸你们家医馆的牌匾了?”秦淮合上家信,不确定的开口。
“是啊,秦捕头,您快去给我们做主吧,那天那个找事的姑娘,今个搬了救命来闹事了,我是趁着对方不注意,偷偷来报案的,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前几天的事,秦淮也有所耳闻,程梁回来的时候,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跟自个说了。
至于他说的那个病人到底是谁治好的,众人各说纷纭,可他却是一点都不怀疑的。
除了她,没旁人了。
至于这次纠纷,既然只是个牌匾,没伤人,损物,那就由着她去吧。
“秦捕头,您不去吗?”学徒泪眼婆娑的等着大公无私的秦捕头解救他们掌柜的,于水火之中,谁料,这正主只淡淡的嗯了声,脚下却生根了似得,不移不动。
“嗯”秦淮懒懒的舒展了下筋骨。
“可是,可是为什么啊!”觉得被全世界抛弃的学徒,不可置信。
“私人恩怨,没有伤亡,没有除了当事者之外的民众来报案,我们轻易不会掺和,不过,你可以稍微等等,如果有另外一个受伤的来报案,我们可以受理。”
秦淮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那学徒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狼狈的跑了,那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铁面无私的秦捕头都给她撑腰,为她说话,看来,掌柜的这次哑巴亏,是必须得吃定了。
“头儿”见那人跌跌撞撞的跑了,程梁有点担心。
上次他们护着那姑娘,已经让头儿吃了县太爷的埋怨,现在又公然护着那姑娘,就怕百姓们也要多有微词。
“要不,我让几个机警点的兄弟,过去露个面?”以后县太爷责备起来,他们也好搪塞。
“不去,青天医馆平时哄抬药价,坑了不少人的银子,这次就当有人替天行道了”秦淮淡淡的说了几句,已经打算将这事情压下去。
夜风轻缓,月郎星稀,赵顺来父子在管家的指引下,目不斜视的在游廊走过。
三进的院子,虽没有钱员外家的富丽堂皇,可是细微之处还是能瞥见些大户人家的底蕴。
处处皆能看出风雅。
赵顺来到了前厅,发现徐老太爷已经坐在客座,跟那家主人谈笑风生。
这次医馆被砸,他吃的亏不小,虽然只是个牌匾,但对于行医之人来说,牌匾就是他的命根子。
旁人劝着他,让他吃了这个哑巴亏,可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不就是仗着背后有个商户撑腰的熟人,就以为能只手遮天了不成?
可是,她还就是能支手撑天了!
他去衙门伸冤,县太爷不受理,他就连县太爷的面都没见到!
后来才知道,那带头来砸牌匾的,可不止是那农女,还有先前知府家的小公子!
这么一想,县太爷那个孬种敢出头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