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怪我?”
“怪你什么?”
……
秦沅许是宴上喝得多了。送沈宛回到了观潮楼也没再进去,便转头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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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秦沅刚下了朝回来,就见元水迎在东宫的宫门口,似乎有事的样子。
便问:“何事?”
元水四处打量一番,见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这才将手中的帖子递了上去给秦沅,说道:“殿下,昨日宴上那位吏部尚书苏大人家的苏夫人,今日递上了拜帖,说是听闻东宫的秋菊开了,想来赏一赏。”
自古以来,皇帝与储君之间的关系都有些微妙。太子也是个高危职业,做的不好,皇帝觉得你不行,要辞了你,做的好了,皇帝又怕你等不及想要赶紧取而代之,故而忌惮着你。
是以,秦沅当上太子以来,虽和朝中官员也颇有往来,除了他师父沈大将军,他对于旁人,也是来往得宜,每每避险,免得皇帝心中生了猜忌。
像是苏家这样直接送了拜帖到东宫来,说想到东宫一游的,还真是头一份。秦沅记着昨日蔡和跟他汇报的事,又有前世种种,自然忌惮着这个苏圩。当下便道:“实在不便,回了她吧。”
元水在一旁欲言又止,颇有些为难,说道:“来送帖子的小厮说是他家夫人已经出门了,这时恐怕已到了东宫门外。”
秦沅微一皱眉,顿了顿,道:“也罢,看看皇后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你去叫蔡和跟着她。”
说罢,又觉得不够,补上一句:“东宫没有明面上的女主子,就叫碧洗也随着吧,不许那苏家的人靠近观潮楼,知道了么?”
元水连连称是,一路疾步着去找蔡和了。
这算是应了?
他既没叫她走,就是肯留下她来了吧?
其实沈宛来这趟,心里也是有几分把握的。秦这种事情,既有了一次,第二次心里便也没了许多障碍。况且他若是,当真于她无意,何必巴巴把她从外头带进来?
她不是寻常人,她知道,若她身份暴露,会给他带了什么样的祸事。
见秦沅已进了里间儿,沈宛便将绾发的钗子卸了。一头青丝如瀑,顷刻间流泄下来。
丝发披将肩,衬得人更是清丽难掩。
秦沅回来的时候,见她钗环已卸了,仍坐在先前的位子上。也没多说什么,只径自向着床榻而去了。
这倒是叫沈宛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自处了。好在她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纵然前几年被磨了性子,总归也是本性难移。
她也不扭捏,干脆脱了外裳,挂了起来。便也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秦沅已是一身里衣,扯了被子躺下了。
沈宛站在榻边,并不急着过去。先将榻便点着的灯熄了,又缓缓放下帘子,这才走到榻前。
温言软语:“殿下,妾伺候您吧。”
男子躺在床上,仍旧是端端正正,极规矩的姿势。
沈宛也不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了,不知怎么的,心中竟是“砰、砰、砰……”一阵狂跳。
说完这句话已是不知怎么办了。
正是不知如何是好,下一秒却被一直有力的大手一把拉过去,然后是天旋地转,一下子躺到了榻上。
暗夜里,什么也瞧不清楚。太子爷支着身子,正定定瞧着她。
脸皮厚如她,也是一脸羞意,不敢看他。
与上回饮了许多酒,头脑混沌,稀里糊涂发生了不同,这一回,她可是清醒的。
免不了有些抗拒。
她眼神飘忽,干脆转过脸,向着门口的方向。
眼睛瞧不见,旁的感官便变得格外清晰。只觉得男子一双大手,五指修长,正钳制着她的双臂。
手心的温热隔着薄薄的里衣传来,引得她身子微微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