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静静悄悄,连多余的一丝杂音也没有。沈宛紧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只听到那人说:“关于晋王在此事中的干系……”
……晋王,此事?
沈宛不禁呼吸一滞。
张谦仍在同秦沅汇报着:“殿下在晋王府的耳目探听到,沈府事发之前,一向频繁去往沈大将军府上的晋王却时常留在自家府中,也减少了与那…那沈家大姑娘的来往。”
事实上,整个汴京城都知道,晋王常常去沈将军府上无非是与沈大姑娘来往。
只是这话却不好宣之于口,沈大姑娘毕竟是与太子殿下订过亲的,这样说岂不是扫了殿下颜面?
不过此时瞧着太子脸上倒并无不悦之色,方才汇报的太子家令张谦便继续道:“下面还探听到,晋王近来与荣安伯沈家私下里多有往来。”
一听这话,沈宛双眼瞪大,目眦欲裂。
荣安伯沈家与她家同出一族,现任荣安伯正是她父亲沈仕的堂兄。
不过若说荣安伯有害她父亲之意,沈宛并无一点惊讶,两家自打分家起,就已然不睦。甚至于朝堂之上,时常政见相左。
让她惊的是,晋王竟然与荣安伯私下往来?
这无疑是在说,沈家的灭门惨祸,真的与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五郎大有干系?
……
不。
她试图让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兴许这一切,只是秦沅有意叫她听见的?
毕竟他始终知道她与晋王之间有私。
这样想着,不禁不自觉讶然吸了一口气。
……
就是这么一点细微的声音,似乎就被方才说话那张谦收入耳中。他倏然断了话儿,面色紧张地看向秦沅,道:“殿下,这房中……”
沈宛吓得怔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的。
秦沅淡淡往寝殿看了一眼,剑眉微蹙,道:“无妨,不过是宫中侍婢。”
说完,又对张谦道:“张卿所言之事,孤知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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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发金冠的男子手指玉洁修长,锦衣袍袖翩然。一举一动,皆是卓然风华。这风华之余,竟还透出行伍之人的坚毅之气来。
真是世间无二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