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头,忽然皮包里数了数钱,抽出几张攥手里。“我准备走了,记得把证件还给我。”然后她背起电脑包,拎着行李袋,往大门走去。
头也不回决然。
周红红不理背后程意是什么表情,走出房子后,关上防盗门,迅速地反锁。
程意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大步地向门口走来,神色阴霾。
她赶紧把手里二百五十元从门缝隙中塞了进去,保持镇定说了一句,“谁嫖谁还不知道呢。这是我打赏你,你技术还算可以。”
见他已经抓过钥匙,她马上跑向电梯厅。
因为行李缘故,她有些狼狈,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一边看着电梯楼层数,一边提防程意出现。
也是幸运,电梯一下就停了周红红面前。
她进去就死按关门键。从缓缓关上电梯门空隙中看到程意那铁青脸色,她终于有了些许意。
臭流氓,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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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红根本没有去酒店住,她怕程意追杀过来。看看时间,火车已经赶不上了,她索性打车到汽车站,买长途票回了大舅家。
证件还是没有拿到。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让程意寄回来。
此行唯一收获,就是时婕艺事。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让周红红明白了自己妄图侵占程意心是多么愚蠢。
也算悬崖勒马吧。现想想,她没有和他领证真是个好事,不然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夜不归宿去体贴他初恋情人。
程意还真是深悉如何往她心上捅刀子,而且总是一击直中。
近频繁冷空气影响,澄河上站一会儿就直打颤了。河岸边越发冷清。
周红红初初还忍着寒风,台阶上坐。后来有天吹着吹着,鼻涕就出来了。她怕自己又大病一场,于是不去那边了,就大舅店待着。
她把简历弄好,上招聘网站看了看。年底招聘信息不多,她也是大海捞针,碰碰运气。
手机修好后,她某天给程意发了一条短信,催他要自己证件。
他过了一个小时才回电话,说春节回永吉镇当面给她。
周红红接电话态度很淡漠,憋着嗓子说话。
程意那头开始时还是个闲谈口气,后来也阴风阵阵。
终,不欢而散。
挂了电话,周红红瞎想了一堆,不知道时婕艺那病现怎样了。也许一直好不了,于是程意永远离不开时婕艺。
恭喜。祝他们白头到老!
周红红生日前一天晚上,大舅和舅妈忙着张罗好菜。他俩那一辈人没有吃蛋糕说法,就是大鱼大肉上桌。
周红红有些心神不宁,心里有一簇小火苗微微跳着,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期待什么。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屈从了程意求欢。后来她生日,都是他陪她度过。
他这天会格外好脾气。
周红红和程意这几年,不见得就没有乐过,只是她觉得那都蒙着一层不确定雾,不知什么时候,雾就会散去,他还是那个贱得不行痞流氓。
大舅和舅妈都早睡,也不懂倒计时等待凌晨环节,把店收拾完,他俩就回房休息了。
周红红一个人躺床上,迎接自己二十五岁到来。
这些天她睡眠质量较先前要好,而且也早睡,等到了生理钟时刻,困意就来了。
她半闭眼强撑着。心里想,就等到十二点半,十二点半就好。
谁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猛然惊醒后,她看了看时钟,十一点五十三分。
再等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