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眼睛一闪,她自打进宫以后,就再没出宫过了,上一世,皇上只和娴贵妃换衣服出去玩,其余时候巡游天下,嬿婉也只是跟在皇上身边。
其实说来,还是有些想念宫外头的热闹,因为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去看过了。
嬿婉来了兴致,面上带了两分狡黠的笑意,但还是压着兴奋说道,“什么呀?”
进忠一进来,嬿婉平淡的表情就隐隐含着高兴,夸张点说,一下子眉眼都柔和许多,当他从怀里头又拿出东西来的时候,他们炩主儿眼睛都亮了,虽然嘴上总要端着个傲气,但是一直盯着他手的眼珠子,进忠都瞧得真真儿的。
进忠将麻布包放在桌上,然后一手握拳放在唇边,假装咳嗽的止住笑容,他说道,“不过是些普通的小物件儿罢了。”
随即进忠打开麻布包,里头是一堆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大多都是小孩爱玩的,比如草编的蚱蜢、小泥人、黄铜编的戒指、打扮用的假花、还有个小女孩看见就会喜欢的口脂,盒子上头画着个仙女。
还有一个单独用白布裹着的,进忠将此物递给嬿婉,里头是一个精致的百合银簪子。虽不如内务府的精巧,但这般精致的物件儿在外头也得卖上些价格。
也不知进忠一直跟着皇上,是什么时候去买的这些东西。
嬿婉偏过头,捋了捋自己耳边的鬓发,她微笑着看着进忠,说,“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戴上。”
进忠一下子面都憋红了。
这样亲昵的举动,是只有夫妻才能做得。为妻子戴簪梳妆,便是夫妻情好的体现。
嬿婉这样自然的指使,进忠激动的情不能自已。
炩主儿这是把他视作夫君了啊!
进忠拿着簪子的手都有些发紧,他心里头责怪自己笨拙,又骂着从前为什么不学学怎么替人梳妆,不然以后给嬿婉梳妆弄疼了她怎么办。
他手轻轻抚摸嬿婉略冰凉的黑发,这些头发都乖巧的缠绕成漂亮的结,一看就是手艺精湛的宫女编的。
进忠都觉得手心里潮湿,手指上的热气摸脏了嬿婉的发,他将手用帕子擦了擦,然后一手摸着嬿婉的后脑,手掌完全覆盖在上头。
嬿婉半抬着头,看着进忠小心翼翼的模样,面上都不自觉的带有笑容,这个傻子,紧张什么呀。
进忠小心将簪子穿过嬿婉的发丝,然后固定在她乌黑的头发中,可以见到一小簇百合盛开在她的耳边。
“炩主儿真好看。”进忠看起来像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他红着脸、红着耳朵,真挚的对着嬿婉说。
嬿婉双颊微红,她偏过头轻笑一声,娇嗔道,“登徒子。”
进忠忙蹲下身,两手握着嬿婉的手,胳膊贴靠在嬿婉的小腿上,他仰头注视面前人温柔的面孔,“奴才可不是随口胡诌,炩主儿貌比天仙,奴才只觉得您是世界上最无瑕最完美的女子。”
嬿婉轻笑一声,带着笑意看着进忠,漫不经心的用手从他掌心滑到胸膛,又往上爬到他的脖颈,最后落在进忠的面颊。
进忠咽了口口水,他喉结上的红珠子动了一动,里头闪着嬿婉的脸。
他带着渴求和祈盼的念着,“炩主儿……”
两个人之间的暧昧要凝成实质,嬿婉一笑,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快回去吧,皇上还在等你呢。”
进忠撅起嘴,可怜巴巴的“啊”了一声,然后他慢吞吞的起身,不情不愿撒开嬿婉的手。
哎,可恨,为什么总要去当差!